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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龙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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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龙舞

小说章节

第一卷 血沉金甲内容简介
第一章 将门虎女,金貂酒易
第二章 迨其扑朔,谓我迷离
第三章 当道狼现,馈子身皮
第四章 鳞罡击淬,玉体酥莹
第五章 牵肠萦心,蒙柳丝密
第六章 元恶诛鉴,虎兕来兮
第七章 擎山何转,有合玉泥
第八章 磔以臞瘦,刑汝刻轹
第二卷 难知如阴内容简介
第九章 鳞龙六姓,潸然眼低
第十章 何事称奇,天阙铜羽
第十一章 谁主英雄,儿女无欺
第十二章 阳岁如炽,行卧烛阴
第十三章 昔与君知,犹按剑起
第十四章 如蛣如虫,湮兮漫兮
第十五章 此生有憾,顾影沉鱼
第十六章 深夏雨雪,花颜羞尽
第十七章 魂灵何唤,长留中阴
第十八章 纵我不往,胡咏子衿
第十九章 秉笔承明,梦外从卿
第二十章 贞功辟恶,法存一心
第二十一章 寒溪此夜,玉乳香沁
第二十二章 余生莫问,夏阳语冰
第二十三章 知其所止,宫墙万仞
第二十四章 以血相易,剑出束命
第二十五章 拳若犀紫,缚以罍金
第二十六章 尝禁幽魔,剑绝伤病
第二十七章 握雪而盟,羲和欲隐
第二十八章 先性后命,明玉映心
第二十九章 但为君故,潺湲至今
第三十章 风雪何至,奇货可居
第三十一章 有情终逝,荏苒光阴
第三十二章 幽穷降界,九渊再临
第三十三章 尔当执锐,玄衣朱裳
第三十四章 何夕院里,又遇序庠
第三十五章 豺祭隼击,偕子翼张
第三十六章 星斜月异,枭首青狼
第三十七章 集矢之的,神其鉴降
第三十八章 紫煌金甲,赠郎妾伤
第三十九章 痴水沧浪,为母则强
第四十章 曾梦忽还,相值惘惘
第四十一章 一念遗尘,取入蓬门
第四十二章 浃欢何缔,永夕飞霪
第四十三章 瞬化雷风,鳌惊海震
第四十四章 补叶清心,身欲见神
第四十五章 无非般若,曼倩离魂
第四十六章 露香霜冷,法借干坤
第四十七章 剑出兰若,鬼骑接亲
第四十八章 凭谁乖离,恐玷徽音
第七卷 四鬼成羊内容简介
第四十九章 欲绾青丝,巧结双平
第五十章 月下独枝,花开镜映
第五十一章 雪蕊吐艳,溯洄舟轻
第五十二章 三击而止,极目畅情
第五十三章 心灯棹影,为伥为伶
第五十四章 岂不食人,一念传声
第五十五章 奁贮血泪,空付幽影
第五十六章 邑池孔海,丑蓄德兴
第八卷 说时依旧内容简介
第五十七章 谁家玉叶,移嫁金枝
第五十八章 愿君长在,此心安失
第五十九章 鳞羽可鉴,惟任使之
第六十章 子胡于归,宜其庵室
第六十一章 更相易夺,云无己知
第六十二章 怵惕成魇,迨今重世
第六十三章 瑶筐不开,无神尽日
第六十四章 累恶成禁,莫如亲至
第九卷 天予我取内容简介
第六十五章 玉霄降艳,睟影临芳
第六十六章 侵淫随理,檀口噙郎
第六十七章 桃夭李越,花蹊欲向
第六十八章 羝羊挂角,此身觉妄
第六十九章 瓜破墙踰,戢羽回翔
第七十章 力终何有,桃红蜜香
第七十一章 后庭人至,月饮红觞
第七十二章 知君俦侣,动若参商
第十卷 贪狼独坐内容简介
第七十三章 影寒形蜕,天火翼阳
第七十四章 污邪满车,击瓯召羊
第七十五章 英雄无觅,行矣当强
第七十六章 云涯非观,君何远飏
第七十七章 百华纵散,玉骨残香
第七十八章 鹿韭初露,雪缘情降
第七十九章 人鬼一线,谁可扶将
第八十章 荫诚不厚,斤斧勿伤
第十一卷 无用之用内容简介
第八十一章 磻谿何钓,血火如封
第八十二章 销得此病,才尽重生
第八十三章 行深似见,泉水沁泠
第八十四章 履其虎尾,咥人之凶
第八十五章 使君入眼,莫谓含情
第八十六章 鳞潜无迹,徘徊忘暝
第八十七章 心澄若冰,欲扫龙庭
第八十八章 是耶非耶,蝶引寻踪
第十二卷 冥王十变内容简介
第八十九章 晚花未落,深径渐迷
第九十章 牝驰风掣,绵乳酥莹
第九十一章 一朝杀却,怨别情亲
第九十二章 蝳蜍衔首,母女同衾
第九十三章 君心侬阅,三色龙漦
第九十四章 双魂易体,相敬如宾
第九十五章 山惊鸟乱,最胜光明
第九十六章 不念昔者,伊余来塈
第十三卷 血骨交融内容简介
第九十七章 视胡若血,小阁藏春
第九十八章 须弥芥子,识海缘生
第九十九章 汲梦身外,骨眼负行
第一百章 开笼听去,此夜别卿
第一百零一章 翻飞下林,落叶秋惊
第一百零二章 舟楫溯水,鬼蜮始兴
第一百零三章 风梅吐艳,以谢玄穹
第一百零四章 挂缨岂惮,落珥不胜
第十四卷 惟玉销明内容简介
第一百零五章 宸极之赐,朔吹泼天
第一百零六章 心流无界,血蝠玉鉴
第一百零七章 藏叶于林,金甲犹雪
第一百零八章 公调鼎鼐,风箫棹月
第一百零九章 鲤沉龙渊,何觅三绝
第一百一十章 水火相憎,鏏在其间
第一百一十一章 禽作人语,利在义先
第一百一十二章 图穷匕现,淬汝锋铣
第十五卷 剑冷霜残内容简介
第一百一十三章 春雨不至,风静啼歇
第一百一十四章 狂宵无明,炼刀锁夜
第一百一十五章 惟思归引,逝鹿犹见
第一百一十六章 闻君亦好,潸然泪霑
第一百一十七章 休论昇沉,蝶册合欢
第一百一十八章 桃花何照,横陈玉鞍
第一百一十九章 许以鸿羽,南月别山
第一百二十章 譬如昨日,白骨红颜
第十六卷 明日天涯内容简介
第一百二十一章 魔剑铓血,极杀无虐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连环可碎,言笑自移
第一百二十三章 倩君谱纂,莫测兵机
第一百二十四章 穴狸闻斗,将薜作衣
第一百二十五章 浮生相救,寒盟不弃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迢递咫尺,宝刀殷勤
第一百二十七章 魂留命去,奉玄幽影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名岂凌云,入局一奕
第一百二十九章 惟求匣剑,愧负山荆
第一百三十章 明敕付尔,视我如生
第一百三十一章 祸劫暗覆,折羽潜鳞
第一百三十二章 红颜何寄,永志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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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龙舞
作者:默默猴
第六十五章 玉霄降艳,睟影临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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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轮降界的召开,是应、鹿二人从天瑶镇回转龙庭山之后,又过了一个多月的事。

应风色在干燥的石室地板上醒来。即使身下铺石煨热,吸入肺里的空气仍阴凉如沁,在这即将入夏的时节实属难得,怕比他风云峡的寝居还舒服得多。

“终于……又回来了……”

青年揉着闷痛的额角,试着调息以缓和不适;一摸胸口,棉质单衣触感熟悉,正是睡前所著。看来除了左臂上的老朋友“破魂甲”,此番是以昏眩前的模样投入降界,且略过了兑换之间的整补阶段,半痴剑和宝衣无从入手,情况极不寻常。

(怪了。是用不上装备呢,还是得在解令的过程中自寻兵甲?)此间并非漆黑一片,但不知为何,应风色总觉双眼特别畏光,不敢冒险伤了照子;好不容易适应光源,确认视力无碍,才得细细打量所处之地。

石室的内构并非方正矩形,而是前宽底窄的梯形,底部和左右墙上各有一门,映着明晃晃的银镜辉芒,似以精钢铸就,光可鉴人,与墙壁嵌合处无一丝缝隙,遑论门把之类,便想撬开也无从下手。

房间的地板和墙壁均是打磨光洁的青石,典雅的大花绿夹着乳色云丝,望之心旷神怡。正中央有座半人多高的水白玉石台,色泽温润,宛若玉床,石台上覆有猩红绒布,布底起伏奔突,从应风色的角度无法一眼望尽,不知所覆何物。

羽羊神似对石造建筑情有独钟,无论首轮的白城山石砦,抑或众人已习惯的兑换之间,都是年悠月久、鬼气森森的石屋。同样是砌石而成,梯形房间用的却是仅见于豪门富户的大花绿青石和水白玉,细节处理得有条不紊,仿佛置身于玉制的巨大珠宝盒,感觉极不真实。

石台的缘侧交叠著一双修长足胫,服贴的肌束线条一路从腿肚延伸到脚跟,通体纤细,无一丝瘦硬骨感;小巧的脚掌蜷如猫足,玉趾圆敛,淡蜜色的肌肤不算白皙,胜在肤质细腻,火光之下似无毛孔,瞧着都想咬上一口。

应风色没见过她光脚的模样,藉体香认出了脚掌的主人,匍匐而进,握她足踝轻唤:“储……小师叔,小师叔!”果然入掌丝滑,浸牛乳也似,未有粗皮硬茧,连深点的掌纹也摸不著,酥润润的甚是可人。(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tore)

一只脚掌又剔不下几两肉,哪知能腴到这等境地,捏著像刚凝固的新鲜酥酪,温软香滑,略微黏手,男儿心神一荡,竟舍不得松开。

储之沁嘤咛一声,本能缩脚:“别……痒……唔,头……怎地那么疼?”忽觉左踝被攫,惊醒大半,翘臀拧转,起脚旋扫,岂料右踝也一并失陷,整个人被往下一拖,男儿雄躯顺着大腿压上。少女惊慌中也使不出什么像样招数,抡起粉拳一阵乱打,不小心扯落台上的绒布,着地一滚,将两人缠成了一只被筩。

应风色本想摀她的嘴,止住小师叔野猫也似、语无伦次的惊呼,不意被少女掀翻过来,唯恐她撞伤自己,只来得及搂住腰背,就这么连滚几匝,牢牢缠住,而储之沁仍尖叫不绝;情急之下以唇相就,硬生生堵住她的小嘴。

储之沁受惊太甚,反倒忘了叫喊,就这么睁大眼睛呆住。

一静下心来,百骸诸感一一收束:左臂明显的甲冑冰冷,代表自己身在降界;轻薄滑软的纱绸质感,是她睡前所著;至于男子那十分熟悉、甚至有些好闻的怀襟气息,自是风云峡的麒麟──等等。他……在干什么?

储之沁小脸“唰!”一下胀得通红,体温升如炭煨的红泥小火炉,更别提两人贴面里在被筩里,除开肚兜和蝉翼般的纱质亵裤,少女直与裸体无异。

小师叔肠子都快悔青了。她平日的寝装,就是上身单衣,下身一条骑马汗巾加棉裈,规规矩矩,无甚花巧,顶多天凉了在单衣里再加件里肚或诃子,除了天性俭朴不尚奢繁,考虑到万一师父夜里召唤,起身时毋须更衣,立时便至。

近日多在无乘庵,少了这层顾虑,兼且夏夜无风,院里十分燠热,经不住江露橙猛吹耳风,悄悄换上这套与她逛集子时同买的锦缎肚兜和纱质亵裤,打算贪凉一宿,怎知头一晚就给扔进了降界,与应风色共处一室。这……这要怎么见人啊!

况且从没有人亲过她的──应风色急中生智,果然少女骤尔收声,石室又恢复宁静,只余彼此鼻息清晰可闻。不及细辨樱唇滋味,嘴上热辣辣一痛,腥咸入口,赶紧仰起,见储之沁双颊酡红,恶狠狠瞪他,羞恼的模样更添丽色,眼角噙著豆大泪珠,只待排扇似的浓睫一眨,便要淌落面颊。

说也奇怪,储之沁是特别适合“生气”这种表情的类型,气鼓鼓咬唇瞪人的模样,居然比其他时候更可爱也更诱人。近距离看,才发现她左上唇近嘴角处有枚溅墨似的小痣,使精致的脸蛋看上去更有人味,鲜菱似的微噘小嘴因此透出一股请君采撷的冶艳,明媚难言。

难怪鱼映眉咬定她与父亲有染,将届虎狼之年的镜庐观主定是仔细端详了这张脸蛋,从中看出了隐藏的桃冶杏妍,料想自己若是男子,也架不住含嗔薄怒的娇艳少女,自此深信不疑,再不肯听人说。

储之沁咬破他的嘴可不是闹著玩,应风色一痛之下,忽明白她恼的是自己就这样夺走了她的初吻,微感歉疚,但道歉更添尴尬,故作无事状,低道:“小师叔容禀,此间状况不明,还是小心为好。”

储之沁不过是一霎间气恼压过了羞赧,岂不知有台阶当下?况且浓烈的男子气息薰得她心烦意乱,端起师叔的架子,轻咳几声,压低嗓音道:“别……别净说没用的,起……起来!”

从那个“起”字便成气音,羞意扑面,咬唇别过小脸,刹那间竟给应风色一种“贯穿了她”的绮艳错觉,回神裆间硬得发疼,不知顶着她身上哪一处,反正娇躯软得不可思议,明明是扁身,抱起来没点骨头似的,犹如云朵梳棉。

应风色唯恐少女翻脸,赶紧挣松被筩,七手八脚自两人身上剥除。

储之沁“呀”的一声,惊叫:“别……不要!”应风色以为她怎么了,正欲相询,胸膛却被储之沁的双肘顶住。“不许……不许看!”少女死死用发顶撑撞他的下巴,不让低头:“再……再看我戳瞎你的狗眼!”

应风色差点被她顶得咬了舌头,无奈举手,一副“要杀要剐随便”的模样。

储之沁本想从被筩的末端钻出,想起这条“撤退”路径,少不得从青年两腿间蹭过,堂堂小师叔岂能受这等耻辱?把心一横,厉声道:“眼睛闭上!敢动一下,看……看我宰了你!听见没有?”应风色乖乖照办。

少女在他胸口一阵蠕动,滑腻的肤触不住上移,根本用不着睁眼,随着她急遽升高的体温、被蒸融的鲜烈体香以及湿濡汗潮,应风色能轻易分辨掠过鼻端的是什么部位:带着温润奶香的是那双小巧鸽乳。忒小的奶脯,也有这般浓郁甜香……说不定小师叔出乎意料地适合哺乳?腋窝气味略刺,如汗水浸透新鞣的皮革,极能挑起男儿的欲念;汗湿的平坦小腹闻起来最是宜人,盐与水的纯粹加倍凸显肌肤香泽,那是未经脂粉等人工芳剂浸染,干净而令人安心的味道。

从腿心散发的湿热腥甜,则又是其他各处所不及。

如捂了把丰熟欲滴的蜜,即将成酒,便是鹿希色分泌最丰、动情最甚时,也比不上少女的浓艳──应风色终于知道先前马车中所嗅,是谁身上的骚味儿了。

储之沁一溜烟地从被筩和男儿怀里脱出,拍去灰尘,忽地无声。

应风色没等叫唤,偷偷睁开眼缝,才明白储之沁何以让他闭眼。

她上身仅有一件短肚兜,霜色绸缎只里住乳鸽娇伏似的椒乳,缎上以月白、湖蓝、水蓝三色丝糸掺著银丝,绣满精致的纹样。按理浅色会衬出她的不够白皙,使淡蜜色柔肌显得暗沉,但储之沁胜在肤质绝佳,曲线紧实,裸出的整片美背光滑细腻,如稀蜜凝成,入眼便能嗅得其香。

而下身的纱质亵裤仅及腿根,露出一双细直美腿。从背后望去,股瓣将纱裤绷出浑圆紧俏的曲线,纱底肌色约隐,腿根夹出一抹泪滴形空隙,依稀垂翘著一束打湿的乌茸如毫尖,比全裸还诱人。

应风色看直了眼,回神见储之沁兀自呆立,右手举在霜蓝色的肚兜前,未及掩口便自失神,以致小嘴张了半天,手掌还未就位。

玉台顶,一名双脚大开、一丝不挂的圆脸少女,皓腕被锁于耳畔一只笼架似的怪异青石枷;石枷底部向左右伸出的横杆,正是扣住少女脚踝,将两条长腿大大分开,尽显腿心娇脂的元凶。

少女生得人高马大,身量不下于男子,肩宽腰窄、乳瓜沉甸,身段十分姣好,一双大长腿堪与鹿希色匹敌,也难怪储之沁目不转睛,艳羡之情溢于言表。

笼枷横亘于少女和玉床之间,令她屈膝开腿,脚掌抬过髋部,如雪蛙仰躺,亏得她筋骨柔软,才能锁成这般诱人的艳姿。

纯以容貌论,少女只能算是中人偏下,隆准高颧,鼻圆唇丰,分开瞧也不能说不美,凑在一块却嫌粗略了些,尤其脸盘与个头一般的大,便不与鹿希色、洛雪晴相比,较之小师叔亦颇逊色。好在少女肌肤白腻,正所谓“一白遮三丑”,圆圆的满月脸光泽透亮,苹果肌红润,若笑容足够亲切,也是易招人好感的类型。

此际她面颊酡艳,双目闭紧,似是昏迷未醒,不知为何,两只雪润润、汗津津的白皙沃乳不住起伏,连胸口都是潮红一片;吐息湿浓不说,绒布揭开之后失却掩捂,淫靡的膣户气味混著汗潮充斥整间石室,嗅得人脸酣耳热,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而少女臂上的“破魂甲”,已充分说明其九渊使者的身份。

(看来,她便是此关的新成员了。)降界既开,却只有他和储之沁两张旧面孔,心心念念的鹿希色芳踪无觅,应是与上一轮一样,开局众人被打散到不同的关卡,匀出新人入伙的余裕,借由有经验的旧成员带领,降低团灭的风险。

应风色无心览艳,蹙眉长考,储之沁这才察觉他来到身后,吓了一跳,惊叫:“别……不许看!下流,龌龊!你……你不要脸!”赶紧拾起绒布盖在少女身上,想起自己也是衣不蔽体,“呀”的一声揪布掩胸:“变……变态!不许看……转过身去!”一疋布终究盖不住两个人,况且玉台上的少女身量出挑,又是双脚大开的淫姿,红布连她都盖不满,思来想去,既不能挖出应风色的狗眼,只能让他转身了。

“小师叔且慢,你瞧那壁上所书。”

青年一本正经目不邪视,迳往墙底一指。

储之沁被他的气势所慑,顺着指尖望去,见两盏做工精致的镂空长明灯之间,青石壁两侧各书一行赭红大字:“此间如梦,黄粱饭熟,使令既解,还君全璧。”当中刻着繁复难解的怪异花纹,说符箓不像符箓,说图形又辨不出画的是什么,自入降界以来,就没遇过如此糊烂的说明,简直不想让人活命。

储之沁没什么耐性,见青年望图抚颔,怔怔出神,反倒安心下来,暗忖:“我既帮不上忙,就让他做他最擅长的事罢。”想到男儿上一轮出神入化的表现,强抑胸中怦然,尝试解开少女手足桎梏,又探她腕脉呼吸,检查是否有内外伤。

那青石枷触手温润,似石柱折了几折,随手做成架子。每折均是一丝不苟的直角,柱身打磨光滑,说是限制行动的刑具,更像某种淫具。

先前她替师父整理旧宅,在书斋抽屉,发现一支青玉雕成的男子阳物,以丝绸里起贮于革囊,再收入锦盒,可见珍视。她虽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好歹翻过几本风月图册,知道雕的是什么玩意儿,碍于青玉不斐,没敢说砸就砸,讷讷放回,回头狠狠教训了老人一顿。

鱼休同摇头苦笑:“你上山前我就不住那儿了,可不是我的。再说了,师父是男子,要角先生做甚──”说著一怔,低道:“这事你别往外说。同谁都别说。”口吻凝肃,丝毫不像在开玩笑。

现在储之沁是知根知柢了。打扫旧宅一事,自有镜庐弟子向观主禀报,鱼映眉知是谁动的抽屉,此后多所刁难,不复往昔和善。

这副全由直角构成的青石枷,无论材质、做工都像极了那支青玉雕成的“角先生”,非是风格相类,而是出于相同的机能需求所形成的同质感,故储之沁直觉它是淫具而非刑具。

箍住踝腕的,是以径未盈寸的青石柱“折”成的方框,堪堪扣住手腕尺、桡二骨的末端,非如镣铐般紧密圈合,真要挣脱,或许忍痛卸下拇指根部的关节,也非全无机会。储之沁对机簧开阖没有研究,不知光润的青石柱是怎生扭成方枷,试着运功扳了会儿,见青石枷丝纹不动,爽快放弃。

少女呼吸急促,腰臀不住扭动,似是想并腿摩擦而不可得,粉酥酥的玉蛤湿成晶亮一片,臀下积了滩水渍,气味浓烈,却非刺鼻的尿骚。

储之沁见她双手腕脉均为石枷所箍,掌抵脐下三寸,为少女推血过宫。少女雪嫩的腹间无比腻软,肤如敷粉,储之沁几乎生出“手掌下陷”的错觉,强抑心头杂氛,朝丹田气海缓缓度入内息。

内力入体,将激起受力一方的防御本能,储之沁此举,正为刺激少女体内的真气,推动血行,使其苏醒。

岂料真气如热刀切牛油般长驱直入,未遇丝毫抵抗。以度入的内息之微,就算毫无根基的普通人也不该如此轻易失守,体内自有的些许先天之气必生反应,而非不战即降。

储之沁心念微动,另一手按她乳间膻中穴,同样度入小股内力。膻中不同于丹田气海,乃人身要害,遇气则闭,断无开门迎敌的道理,但真气一样毫无阻碍地散入经脉,仿佛全不被视为外物,储之沁一没留神就推著真气运转一周,顺畅得像是在自家的经脉中运行。

这体验委实新奇,撩得小师叔心痒难搔,忍不住继续探索。不知不觉间,两人的真气合作一股,双体经脉成一大周天,势如奔川,渐不能止。

储之沁惊觉不妙,但骑虎难下,唯恐气泄走火,没敢开口呼救,收束心神,全力圆功;直到一股绵和真气度入,少女与她紧紧交缠的内息忽然松脱,仿佛缩回百骸深处。

储之沁压力一空,赶紧收功,吐出浊气,睁眼见少女的腹间绽出樱色光华,像要在白皙的肚皮上画成什么图样,而又突然失去动能,一霎黯淡,什么光芒什么纹络全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白净无瑕、不住起伏的汗湿雪肌。

视界里残留的光点,告诉储之沁这并非白日发梦,少女腹间是真的亮起异芒,但……人的身子能这样发光么?这是什么原理?

“……小师叔,你还好么?”

应风色的声音自背后传来,令她莫名感到心安,忽想起自己背部几近全裸,更别提什么也遮不住的亵裤,储之沁羞得都快昏过去,却没敢转身──因为正面更不能见人。

她从小到大没什么机会同别人一块洗澡,不知自己的体毛远较常人丰茂,直到无意间听两名师姐背后议论,说演武时隔着白裙白裤都能见她腿心夹黑,耻毛浓到塞了头仓鼠也似,可见性淫,难怪轻易便勾搭上老掌教,还说一干男弟子瞧得目不转睛,猛吞馋涎,定是小狐狸精刻意为之,好不要脸云云。

储之沁在无人处哭了整个下午,所幸师父没问她眼睛为什么是肿的。少女从此再不在人前演武,遑论穿白衫白裤。

要是让麒麟儿瞧见了……她不敢想像从他嘴里听见这些话语,该有多么可怕。连想像他在心里说她都受不了。

所幸进退维谷的当儿,玉床上“嘤”的一声,传来少女梦呓般的呢喃。

“这儿……这儿是哪儿?姐姐……师父……咦,怎……怎会这样……我的衣裳呢……”说到后头隐带哭腔,像抽抽噎噎说著梦话。这么个高头大马的人儿,却发出受伤小动物般的呜咽气音,听得储之沁倒抽一口凉气,眦目掩口,露出一副“这么可爱真的可以吗”的表情。应风色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是很憧憬这种类型吧?”

两人花了点时间安抚她,应师兄照例又以“温暖易懂的说明”和“抚慰人心的笑容”──储之沁实在不想替这种不要脸的说辞背书,但直接承认是美男计又令人不甘心──消弭少女的徬徨不安,半哄半诱问出来历:少女名叫柳玉蒸,自称是石溪县芰后村人,从小父母双亡,与大她两岁的姐姐柳玉骨几经辗转,最后投入邻郡一个叫“玉霄派”的小小剑派。授业恩师有两位,一是“蓬山金雨”鹿韭丹,一是“紫华痴客”胡媚世,都是当地颇有名气的女侠,师姐妹间都管鹿韭丹叫大师父,胡媚世自然是二师父。

应风色与储之沁对望一眼,神色古怪。

玉霄派名不见经传,竟连应风色也未曾听闻,本以为是观海天门剑脉的旁支,少女又说不是。东海乃天下武学滥觞,源远流长,门派不知凡几,这也不是什么难以想像的奇事,但鹿韭丹、胡媚世云云,从浑号到姓字无不透著一股子矫揉造作,听着就像化名。

更奇的是:柳玉蒸既未听过指剑奇宫,也不知有观海天门,这在东海武林简直匪夷所思。少女有问即答,不似虚辞矫饰,况且说这个谎对她全无好处,徒然令人生疑,有心之人反而不应如此。

撇开真伪不论,这是头一回亮出“风云峡麒麟儿”的金字招牌,对方居然全无反应,仿佛说的是巷口张家茶坊、李家炖菜,外地人没听过也是理所当然。光看应风色的表情就值回票价,可惜不能教柳玉蒸多来几次。

不过在储之沁看来,鹿、胡二人的名号虽然拗口,柳家两姐妹的闺名也是一个德性,什么玉蒸玉骨的,谁家取的怪名?指不定这是玉霄派的门风,有胡乱凑字的传统,师长是韭蛋五丝,徒弟就叫粉蒸排骨,有荤有素,皆大欢喜。

“这……‘鹿韭’指的是牡丹花,‘媚世’则是兰花的别名。”应风色干咳两声:“‘玉骨’即梅干,也就是梅花;至于‘玉蒸’,我记得是木槿的雅称。原来你们玉霄派里群芳争艳,人人都是花。”

柳玉蒸酡红的苹果脸羞意更甚,垂眸细道:“我……我哪里是什么花儿啊,姐姐和两位师父才是。她们……可比我漂亮多啦。”声如蚊蚋,只敢拿眼角瞟他,连厚厚的奶脯上都是酥红一片。

雪肌烘托下,少女的嘴唇不仅极富肉感,色泽更是秾丽,如点胭脂,这使她的睡颜看起来有几分不合年纪的熟艳;苏醒后一经交谈,果然艳丽感大减,涉世未深的清纯越发明显,不觉便想逗她说话,看她时不时地手足无措,像是某种极易惊慌的小动物。

只是这害羞的反应储之沁太熟悉,自从江露橙搬进无乘庵,每天能见八百回,但凡提起“应师兄”三个字便即如此。恶寒令小师叔骤尔回神,决定好好面对眼前险恶的处境,拨开柳玉蒸汗湿的浏海,以掌度额,又摸了她滚烫的面颊胸颈,担心问道:“玉蒸,你身子是不是很难受?”

“很……很热。”圆脸少女嚅嗫:“又……很痒……”储之沁本想问她哪里发痒,见少女羞赧欲厥,怕是难以启齿,体贴附耳,不意把自己的脸听成一枚大红熟柿。

柳玉蒸用“尿尿的地方”这种充满童趣的说法,不知怎的倍显淫靡,况且以游丝般的悠断气音说“想……想尿了”,连同为女子的小师叔都难以把持,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自己差点都要尿出,夹紧了温湿的腿心“唰!”一声站起,正遇着应风色抱臂转头,做贼心虚之下,索性迳喊捉贼:“都是你……思想淫邪!”

“……你怎么知道?”应风色大吃一惊。

“你还真认了啊。”恼羞瞬间成了恼怒,储之沁眼角映入柳玉蒸凹凸有致的雪白娇躯,心底莫名涌起酸意,气自是一股脑儿地往应风色头上出。“咱们仨身陷险境,你不赶紧想脱身的办法,满脑子的龌龊想头,信不信我揍你?”

应风色“啧”的一声,才发现两人说的都不是一件事,拽着她来到青石壁前。储之沁一挣不脱,觉得能对自己交代了,红著小脸任他牵到墙底。“方才柳师妹脐中放光时,你有没有瞧见墙上发生何事?”

“发生何事?”储之沁有些懵,只能顺着他的话尾覆诵。

应风色省起她不是鹿希色,跟不上自己的思路毫不奇怪,与其解释不如实做给她看,将头顶的镂空长明灯扳得几下,“喀!”灯罩倒转,内缘滑落一片深色琉璃似的物事,遮住光源,石室里顿时昏暗许多,盖因长明灯所出变成了红光。

在“此间如梦,黄粱饭熟”八个赭字旁边,突然出现另一行较小的黑字:“极乐升天,淫纹自现。”储之沁登时会意,踮着脚扳转另一侧的长明灯罩,照出“鬼钗五瓣,使令即解”的后两句来。

这琉璃遮光的小机关,出得四句十六字的隐书,应风色将青石壁飞快检查了一遍,只发现一极小处有异,此外别无其他,恐双姝惧暗,赶紧将灯罩复原。

“极乐升天,淫纹自现;鬼钗五瓣,使令即解……”储之沁低诵几次,确定记牢了再不会忘记,才蹙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应风色拍拍石壁。“这四句却要配合图刻来解释,才能说得清楚。”储之沁瞪大美眸:“你这……这就弄懂了?”应风色满脸无奈:“我也不是故意这么聪明的啊。”噗哧一声,却是玉床上被体温蒸得晕陶陶的圆脸少女笑了出来。

“小师叔、应师兄,你们……真是有趣。”

“降界可不是闹著玩的,一点都不有趣。”

储之沁老气横秋教训她,端足了小师叔的架子。

这话没错,但本轮到现在,最没紧张感的不就是你么──应风色忍住吐槽的冲动,一指对面的钢门:“柳师妹无法回头,可就倒影参照壁刻,有不清楚处迳问无妨。”少女蚊声应可。

“这壁上的图刻,其实不是一幅,而是三幅,按上、中、下切分三段,方解其意。”应风色遥指图刻上部。那是由五枚箭镞般的分岔锥形,围着居间的圆环所组成,无论箭镞或圆环都作双重描线的镂空状,紧密衔接,无有留空;既像摊平的花朵,又像某种齿轮图样,总之怪异得很。

“这图就是隐诗说的‘鬼钗五瓣’,也就是鬼针草,此种黄蕊五六瓣的小白花随处可见,画成石磨大小反而不易联想。但它画的本就不是花卉,而是建筑的平面图,镂空双重线是墙,加粗的短线是门,所以每只‘花瓣’的三边都能看见短线加粗──”储之沁一瞧,果然如此。

青年指著最上方的“花瓣”。

“这儿,就是我们眼下所在。”指挥储之沁扭下灯罩,两侧红光交叠处,恰恰在上方的“花瓣”中央显出红点。

“所以……”储之沁恍然大悟。“像这样的房间,一共有五个?”

“其他同伴和本轮加入的新人,约莫分散在剩下的四个房间里。”应风色复原灯罩,室内又是一片光明。

接下来的部分,是整个刻图线条最繁复、最紊乱,最难以辨别的根本原因,像是在一只巨大的漏斗之中刻着两只并排的碗,然后是蕊凸如阳物、瓣叠似女阴,既像花卉又似性器的奇妙图腾,令人脸红心跳;底下托著雌雄花的,则是一只独脚酒爵似的容器,与顶上并排的碗一样只有轮廓,毫无细节,跟中间繁复的性器花卉完全不搭,十分突兀。

“这个图形,代表女子的胴体。”

应风色顺过漏斗的曲线,果然多了几分玲珑之感,并排的碗自是双乳无误,而独脚酒爵的那个“丫”字形,则是紧并的大腿和耻丘。“中央的图腾象征花卉,应该就是隐诗之中提到的淫纹。适才小师叔为柳师妹运功理气,那奇异的樱色光华便是以脐下为中心,四向绽出;若非中途断绝,说不定显现的纹路便如壁上所刻。”

他是在异光绽放的那一瞬间,留意到原诗旁尚有隐藏的字样,凑近观察长明灯的内缘,才发现有红色琉璃遮罩,破解了藏诗的机关。

但应风色和储之沁都很清楚:灌注内力,并不是催发“淫纹”的有效手段。

在这轮意外展开的周天搬运中,储、柳二姝的内力合作一股,就著串接起来的经脉磨砺更甚,一加一竟大过了二,远胜各自修习。收功后储之沁只觉气血翻涌,如潮裨增,不得不花点儿工夫一一收束,以缓和真气骤积、盈满口鼻的溺水之感;便是修习本门正宗心诀时,也不曾有如此明显的效果。

但风险亦是显而易见,若非应风色插手,令柳玉蒸体内那股莫名的交缠之力松绑,一周一周地搬运下去,怕能生生累死小师叔。

只有同源的内力,才能水乳交融若此。

柳玉蒸既不是天门嫡脉,所使自非天门正宗的《圆通劲》,但储之沁使的也不是,她因此对这个闻所未闻的“玉霄派”留上了心。柳玉蒸初入降界,本轮又跳过了兑换之间的整补,她身上的天予神功,必是此前便已练就,非得自降界。

莫非这玉霄派……便是“天予我取,无偿无欠”的《天予神功》本源?

应风色向诸女出示过兑换清单,储之沁知他未换此功,说了也是白说;见他已有定见,不忙在此时讨论无益之事,叠声催促:“快说罢,你肯定知道怎么弄出那捞什子纹路了。”忍不住咕哝:“叫什么不好,干嘛非带上‘淫’字?”

应风色迟疑了一下,终究没还口,指著底部的图刻,似有些阑珊,罕见地没有破解机关的意兴遄飞,明显心情不佳。

“此图所绘,乃是催发淫纹之法,说穿不值几个钱。这波浪似的图形是石台的侧面,上头以简笔勾勒的是女子身形,剩下的……你自个儿看罢。小师叔若有其他解释,我乐意遵教。”

关窍一经点破,图刻瞧着突然就明白起来:玉床上,仰躺着一名双手被缚、屈膝开腿的女子,曲线宛然,自是一丝不挂。在佳人腿间,另一名虎背熊腰的男子正奋力推送,光芒自两人交合绽放开来;玉床下浪涛汹涌,宛若汪洋上的扁舟,足见欢好激烈──凭小师叔亲炙过风月图册的造诣,毫不费力便得出了惊人之论:“难道……显现‘淫纹’的法门,便是在玉床上与男子交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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