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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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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小说章节

第一章 风雨危现
第二章 枝节横生
第三章 双姝试欢
第四章 初试巧计
第五章 终谐鸳盟
第六章 瑜亮初遇
第七章 仇踪初现
第八章 雪花玉琢
第九章 心花初绽
第十章 前途崎岖
第十一章 入门郑平
第十二章 以身相许
第十三章 绝境仙境
第十四章 忘情合欢
第十五章 重见天日
第十六章 流云剑圣
第十七章 玉女蒙尘
第十八章 淫风浪雨
第十九章 邪人授首
第二十章 排帮之主
第二十一章 圣邪之欢
第二十二章 不如归去
第二十三章 善心有报
第二十四章 幸遇故人
第二十五章 流毒难解
第二十六章 抚慰师姐
第二十七章 魔高一丈
第二十八章 初试云雨
第二十九章 马上上马
第三十章 妖法迫供
第三十一章 姐妹情深
第三十二章 霜融雪化
第三十三章 春色无边
第三十四章 如梦似幻
第三十五章 巧具销魂
第三十六章 魁首现身
第三十七章 奕众如棋
第三十八章 谋敌谋己
第三十九章 临去秋波
第四十章 生死相别
第四十一章 英雄绝路
第四十二章 新试绝学
第四十三章 艳福齐天
第四十四章 醉路往还
第四十五章 连战不休
第四十六章 此起彼落
第四十七章 夜夜笙歌
第四十八章 美梦得偿
第四十九章 蕾蒂初开
第五十章 雄心宏图
第五十一章 一败涂地
第五十二章 性奴初生
第五十三章 大发雌威
第五十四章 又见伊人
第五十五章 淫杀之术
第五十六章 床上逞威
第五十七章 双花同绽
第五十八章 脱出虎口
第五十九章 身陷诡谋
第六十章 暗夜之欢
第六十一章 调教有道
第六十二章 师徒同欢
第六十三章 美酒贺寿
第六十四章 云波谲诡
第六十五章 狡兔三窟
第六十六章 雪地奇遇
第六十七章 汉中之行
第六十八章 建立根基
第六十九章 相思成狂
第七十章 旗开得胜
第七十一章 芙蓉帐暖
第七十二章 筏上争锋
第七十三章 重回故地
第七十四章 一夜偷欢
第七十五章 难言真相
第七十六章 救人心切
第七十七章 梦回天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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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作者:紫屋魔恋
第十五章 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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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眼都睁不开来,蓝洁芸伸了伸懒腰,腰间一股甜蜜的酸麻传上身来,酥的令她不想起身。

这也难怪,她虽和赵平予早有夫妻之实,加上一来为了练功,二来赵平予有‘九阳脉’在身,体内阳气特重,又兼年轻,云雨交欢之后更有些不知收敛,竟夜夜对她求欢,连蓝洁芸月中来经之时也不放过。

偏偏尝到甜头后的蓝洁芸,竟也似沉醉其中,积重难返,夜夜任凭赵平予恣意施为,反正崖下是只有两人的甜蜜世界,无论弄得再怎么淫荡放浪,也不会有人管的。

但昨夜的情况,和之前的夜夜承欢,感觉上却是大大不同了,虽是闭目偎在草床上头,动都懒得动上一下,蓝洁芸的嘴角却不由得浮起了一丝娇羞的笑意:她原本也是又期待又害怕,在当真输给赵平予后,任他为所欲为,在他的挞伐之下尽兴呻吟喘叫,到底会是什么样一个滋味。

没想到当真试过之后,那滋味当真美妙,虽说只要一想到自己昨晚叫出口来的话儿,蓝洁芸便觉得脸红耳赤,仿佛整个人又烧了起来,若非腰间酸疼难当,绝经不起再一次云雨,她可真想和赵平予再来一回呢!

但那真是值得的,她昨晚在口中叫声的激励之下,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每次逢迎赵平予的抽送之时,体内的快感都像是更高了一级般,一次一次地洗过蓝洁芸的身心,将她彻底洗礼,一轮接一轮,美的她再也矜持不住,到现在仍是腰肢酸疼、四肢无力便是证据。

和昨夜的疯狂比起来,以往的床笫之事虽也甚美,相较之下却是大有不如,蓝洁芸娇羞地暗想,幸好自己放开矜持,效法自己以往绝看不起的青楼美妓,在床上尽情放浪喘叫,把一切的一切全部献上,才能得到如此美妙的经验,棒的像是以往的日子都白活了。

自己这下子可惨了,若不想做的像昨夜那般狂浪淫荡,便得不到这么美妙的体验;但若自己彻底抛却矜持,必会食髓知味,夜夜为之,她是还好,赵平予虽有‘九阳脉’奇宝在身,这样弄下去可不知会不会伤身呢?

虽是担心这点,但蓝洁芸自家知自家事,一来那滋味实在太过美妙,尝到其中乐趣之后,她实在没有把握,自己能不能忍得住。

二来身具邵华中与杜平殷两大高手的功力,加上这些日子的淬练,以及阴阳采补之术的协助,赵平予的内力虽说受经脉承受能力所限,体内的雄厚内力能使出的不过六七成,却已和她在伯仲之间。(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tore)

加上招式上他的所学虽不及她,却是下过苦功的,招式虽平凡,变化也不巧妙,招式之精纯却令人感动,两人交手时蓝洁芸实在没把握可操必胜。

偏偏赵平予功力既高,武功也愈练愈精纯,加上他在调情的手段上头,更远在蓝洁芸之上,这些日子以来夜夜床笫交欢,用什么手段、玩弄什么地方会让蓝洁芸不克自拔,他可知道的比谁都清楚。

就算蓝洁芸怕色欲伤身,坚决拒却他的求欢,若赵平予当真要硬来,蓝洁芸自知非被他挑的春心荡漾、无法抗拒不可,头一回在来潮时被他硬要,弄得草床上落英缤纷时她就知道了。

唉,算了算了!蓝洁芸摇了摇头,勉强睁开了眼睛。

现在想这么多都没有用,反正她也抗拒不了赵平予的要求,还是先好好培养赵平予的武功,一边想办法离开此处再说。

现在的蓝洁芸也只能勉强自己去相信石壁上的记载,只要善加运用男女采补之道,非但不会有色欲伤身的问题,还能够功力大进。

何况赵平予体内阳气极盛,云雨之间有女方的阴气为助,让他以采补之术得其元阴之气,使体内阴阳相济,说不定对他而言,毫不保留的夜夜床笫欢乐,还比较好呢!

慢慢地走出了木门,蓝洁芸缓缓走到赵平予的身边,坐了下来,自然而然地偎到了他身上,脸蛋儿轻枕着他的肩膀,披垂的秀发写意地散落在他的身上,引得赵平予差点打了个喷嚏。

“起来啦?”

“嗯……”

闭上了眼,很舒服似地挨着他,仿佛整个人都轻了些:“你起来的好早,害洁芸想找人说话都找不到……洁芸本来还以为可以赖在你身上,再多耗点时间才起床的……”

“抱歉……”

一手轻柔地抚在蓝洁芸肩上,赵平予深深地吸了口气,似是想把她的幽香全收到口鼻中似的。

原本他还想说些什么来抚慰有点‘起床气’的蓝洁芸,但看她这样慵懒的模样,却使他有什么话都不想说出来,生怕弄乱了这女孩娇慵的平静。

随着她的依偎,那沁人心脾的幽香传来,惹得赵平予的眼光忍不住流到了她身上,这一看之下可更不得了,赵平予登时看得呆了。

虽已经换好了衣裳,仍是一如往常的白衣胜雪,犹如莲花一般不染尘俗,但也不知是否昨夜弄得太过尽兴,让蓝洁芸的矜持全盘付绪东流了呢?

今儿的蓝洁芸不只没有结起发髻,和以往一样弄得自己精洁干净,连衣襟都没怎么整好,一歪在他身上,前襟便已微敞。

在赵平予的角度看来,虽说还看不到峰峦起伏之美,不过若隐若现地见到内里的抹胸,但在这恬淡温柔的气氛之下,却已足够诱人,加上昨晚两人才尽情云雨,滋味比以往美上数倍,他差点想抱她回床上去呢!

“别……别那么急……”

似乎连他的表情都不用看,光只是肌肤相亲的感觉,蓝洁芸便已察觉到赵平予的冲动。

仍旧偎在他身上,纤手轻轻地环在他腰间,连声音都似掺了蜜般柔甜,显然昨晚蓝洁芸终于放开一切,把赵平予教她的淫语全盘出口之后,那种洗礼令她的矜持全盘崩解,以往无论赵平予弄得她怎样舒服,守着这最后一关的蓝洁芸总像是还有什么保留般,可没像现在这样娇慵无力地小鸟依人哩!

“洁芸是你的……好予弟想怎样都行,只是……昨晚太疯了,洁芸有点……有点累……”

“对不起……是我不好……”

其实这种事自己早该想到的,赵平予不禁暗恨自己,他虽说颇有青楼经验,知道要怎样才能让女子心花怒放,尝到最极致的快乐但以往他所尝试的女子,可都是青楼当中经验丰富的名妓。

蓝洁芸就算武功高明、身手了得,体力和承受力都比那些女子要好,终究是头一回尝到这种滋味,要习惯也不是这么快的,饱餐佳人之后,自己竟还想再度春风,全不管蓝洁芸纵情之后身上的酸疼难受,自己真是有够过份的。

“身上还……还会不会不舒服?”

“不会……有你这样抱着就不会……”

挨了好一会儿,蓝洁芸美目微睁,却见赵平予一边轻柔地按摩着她腰间的酸疼处,让她慢慢舒服起来,表情却像是在想着什么,直是目不见人,竟连怀中的蓝洁芸已经睁开眼了都不晓得。

“怎么了?”

“不……不是什么大事……”被蓝洁芸一声点醒,赵平予吓了一跳。

“说吧!难不成……”

再度依到他怀中,蓝洁芸的声音幽幽的,仿佛含带着几许凄怨般。

“洁芸什么都给你了,连……连床上也依你的意思叫……叫出声来,予弟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怕触到了你的伤心处……”

放慢了声音,赵平予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才将心头的疑惑问出口来。

“洁芸亲自带我们入山,虽说是为了找出大师兄的下落,但这事对平予来说重要,却不该值得你放下蓝家的事情,亲身入山寻人。平予原以为你是……是看重本门,但后来见你这样……这样纵放,甚至不顾一切,平予虽承你错爱,但在平予觉得就好像……好像你心头里有个结,要靠着肉体的颠狂忘却似的……只是平予不太敢问,怕会勾得……勾得洁芸你难过……”

赵平予才出口就知道惨了,怀中的蓝洁芸虽无异动,但光只是听到他的问题而已,暖热的胴体竟似泼上了冰水般瞬间凉了下来,便知此事着实令她难过,偏偏又不好阻止她别说出口来。

“也……也不是什么大事……”

蓝洁芸轻声一叹,坐起了身子:“去年年底,在郑师兄来寒家之前,家里开了族会,决定将对外掌理事务的权限,交还洁芸的两位叔叔。家父见事已不谐,又无力回天,才决定将家传异宝暗交洁芸,让洁芸自己出来闯荡。所以……所以若我们能出去,洁芸就赖着你不走了,以后全要靠你来养,就算你想把洁芸甩掉扔掉都不可能,知道了吗?”

“我才不会想甩掉洁芸你呢!那样忘恩负义,就算老天爷饶我,平予也饶不了自己,洁芸你大可放心。”

勉强地笑了笑,赵平予口中虽是笑语不断,心下却不由得拂过一抹哀伤。

自‘雪莲香’蓝洁芸艺成出山以来,就一直帮蓝元清掌理蓝家偌大家业,对内司令对外折冲,所背负的压力着实不小。

赵平予虽没试过掌理这么大一块家业,但入玄元门以来为玉真子分忧,颇有类似经历,也知其中必是难处不少,绝不像外界所想的那般权柄在握、生杀予夺般威风。

没想到蓝元清受伤年余而已,家人便已急急忙忙地将她排除出去,蓝洁芸嘴上不提,但赵平予可猜得到,若非已被排挤的再无容身之处,以‘雪莲香’蓝洁芸的性子,怎可能带着传家宝出走?

加上蓝元清的两个弟弟蓝元素和蓝元权,非但武功不及乃兄,连为人作风都相差甚远,邵华中曾对蓝家这三人下过断语,若蓝元清是只声威豪猛的恶虎,那这两个家伙不过算是两只跟在恶虎背后讨食的狐狸罢了,若没法狐假虎威,凭这两人掌事,只怕迟早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虽说被排出蓝家,但蓝洁芸绝非薄情之人,只要想到这偌大家业迟早败在两人手上,要蓝洁芸不难过也难,这也就怪不得蓝洁芸虽是武林侠女,一旦纵放开来,竟会比青楼名妓还要狂浪!

不过仔细想想,赵平予原打算安慰蓝洁芸的话儿,却是怎么都出不了口,若非邵华中积忿的一掌,使得蓝元清至今都还康复不了,下不得床,这人虽不是善类,眼光却是有的,有他在背后支持着蓝洁芸,至少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积郁难解,还得靠肉体之欢来解放心中的压力。

“抱歉……”

“没关系的。”

才听到赵平予的道歉,蓝洁芸嘴上微微一笑,又软进了他怀中。

这事儿不只是她的家务事,始作俑者也不知是邵华中还是蓝元清,当真是纠缠已久的一椿孽债,如今是非都搅不清了。

若不是赵平予问起,让蓝洁芸自觉必须面对这问题,她可真想把这事全盘抛在脑后,一直守着秘密算了。

“这一切都过去了……洁芸不过是回想起来,还有些难受罢了,真的不要紧了……”

突然,真的是很突然,蓝洁芸只觉赵平予身子一震,当场僵在那儿,动也不动一下。

拨了拨散了的秀发,蓝洁芸抬起头来,只见赵平予目光空洞,凝着远方,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时间竟似整个魂都飞了出去,再管不到现在何处。

“怎……怎么了?”

“唔……没事,没事。”

举起手来,拭了拭汗,赵平予的面色虽不至于铁青,却也好看不到那儿去。

若非挨在他怀中的蓝洁芸纤指担心地按在他腕上,切脉之下全没感觉到他体内脉动有任何奇异之处,一时间她还以为赵平予听到这秘密后,心情激动下一个不慎,竟走火入魔了呢!

安抚似地对蓝洁芸笑了笑,赵平予舒了一口气。

“平予真的没事,我只是……只是想起了师父的话,一时走了神……”

“元真子前辈?前辈说过什么话?”

“嗯……不是这个师父。”

赵平予清了清嗓子,吁了口气,仿佛在考虑该不该说出口似的,“是当年为平予续命的师尊,他虽未授平予武功,却是教导平予行事作人方面的良师,和我相处虽只百日,我却受益良多。他曾经告诉我一句话:‘隐身于世并不等于置身事外。有些事情可以看穿却无法跳脱。’我原来不懂,看穿之后为什么会跳脱不出,直到现在才……才了解其中之意……”

“是吗?”蓝洁芸凄然一笑。

若换了在这之前,她大概也不懂这句话之中的真正涵意吧?只有真正曾身陷于难以跳脱的苦境,却还能清醒地看穿状况的人,才会说得出这句话来,虽似平淡无奇,背后却有着无比的凄凉,不是真正尝到‘看穿却跳不脱’情境的人,是绝理会不得的。

“予弟……你骗我……”

“怎……怎么会……”

看赵平予慌了手脚的样儿,蓝洁芸更觉自己所觉不差。

赵平予心中确实有话,方才这事虽令人心有戚戚焉,却不至于让赵平予如此震惊,要让他这等功力的高手手足一时冰凉,仿佛身入冰窟,想必是想到了更可怕、更令人难以忍受之事,绝非方才这样说出口的一句话可以达成的效果。

蓝洁芸虽不追问,但她那伏身于赵平予怀内,一句不吭,只是捱着不动的模样,反而更令对她珍爱有加的赵平予难过。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到了师尊的另一句话……”

“告诉洁芸好吗?”

“这……好吧……”

终究拗不过蓝洁芸,赵平予叹了口气,语气之中竟颇有些萧索,像是整个人都快乐不起来似的。

“师尊说过,‘有些东西是直到血液流尽才能切断的,譬如血脉。’”

不听还好,蓝洁芸才刚听到赵平予的话,整个人登时僵了,全身的血气好像都在一瞬间被抽干了,不只是手足,连心里都好像快冷掉似的。

现下的时光已是秋末,江南一带比北方冷的慢,现在还是秋高气爽的时候,白天有时还热的紧,就如同今天,温暖的怀抱中两人都还微微地泛着汗。

但现在的蓝洁芸,却冷的像是身处冰雪当中一般,连赵平予的怀抱都不能给她多少温暖。

这也难怪蓝洁芸和赵平予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若非这句话至少是赵平予在十年以前听到的,蓝洁芸还差点以为赵平予的师尊就在左近哩!这句话如此贴切于两家的状况,冰冷无比地将蓝洁芸原本的心愿血淋淋地划成了两半。

原来蓝洁芸身许赵平予,一方面是因为他相貌虽丑,性子却的确可以依靠,二来也是为了要还蓝家的培育之恩,两家结亲之后,心想仇怨该可就此完结。

在崖底的这半年来,蓝洁芸和赵平予夜夜激情,几乎将她心底的积郁扫了个干干净净,尤其是昨晚打开了最后一个关卡,蓝洁芸再不管什么侠女身份,在赵平予的诱导之下尽情颠狂,舒服的像是登了天一般。

本来她还以为,自己真的是做对了,赵平予虽相貌不美,但以他体内‘九阳脉’阳气的炽盛,加上床笫方面的经验,足令任何女人都为之满足疯狂,何况他性子温厚,就算因为阳气炽盛,出去之后或许还得弄几个妾侍,她却绝不会因色衰爱弛,当真被弃之冷宫。

但赵平予转述的这一句话,却冷冷地击穿了蓝洁芸的心。

就算赵平予当真胸襟宽宏,尔后脱离这绝境走入江湖,看在她的面上,不会再去寻蓝家的麻烦;但就算蓝元清当真不起,无论蓝元素或蓝元权主事,恐怕都不会放过邵华中的后人。

何况赵平予年轻,还要担负玄元门的责任,也不可能就这样退隐江湖;加上以蓝洁芸对他的了解,要赵平予保守秘密,不说出自己是邵华中的后人,那可是难上加难,就算会有什么梗阻,他也一定会光明正大行走江湖,绝不偷偷摸摸。

“洁芸放心。”

握住了蓝洁芸一样冰冷的手,赵平予一边轻抚着她的背,一边放轻了声音。

“如果可以,我不会主动出手……就算要被迫自卫,也会尽量松手,尽量不让洁芸难做,好吗?”

“谢谢……”勉强绽出了笑容,蓝洁芸轻轻地送上了香吻:“还有件事教洁芸更担心的……”

“还有什么事?”

“就是……”

蓝洁芸粉脸再红,索性窝进赵平予怀中,纤手反握住他的手,贴到了自己小腹上头,仿佛想再重演昨夜的狂欢一般。

“就是予弟你的……你的身体啊……你那么爱……爱做……让洁芸愈来愈放浪,愈来愈不敢看不起淫妇……再这样下去,洁芸恐怕连杀淫贼都下不了手了,那滋味太棒了嘛……你在床上这么厉害,又熟稔采补之术,让洁芸狂欢之后,仍是神清气爽,毫无耽于色欲的体弱之态。可是……可是,你连洁芸来潮的时候都要……洁芸虽然……虽然爱你这样做……可是……可是……”

“洁芸放心。”

笑了笑,伸手轻抚蓝洁芸柔顺的秀发,赵平予贴在她小腹上的手微一用力,一股温热气息登时传入了她体内,仿佛暖的令她整个人都软了。

“平予有‘九阳脉’在身上,又兼得壁上采补之术相助,别人有色欲伤身的问题,平予可没有。而且……而且洁芸实在太美了,放松心情之后更美,教平予怎忍得住?平予一定要让你夜夜幸福欢乐,再没个止休……”

“不是这问题啦!”

听赵平予愈说愈过份,贴在自己腹上的手也愈来愈热,即使隔着一层衣服,都像是直接烘热了她似的,经验丰富的蓝洁芸心知,这样下去,两人迟早要忍不住,在大白天里就上床寻欢,现在的她虽然并不讨厌这样,但至少要把心里的问题先说出来才是。

“是……是予弟你需求太殷,洁芸虽然欢迎,可是……可是洁芸迟早要为你生孩子的,到时候洁芸就不好侍候你了……等以后出山,你至少得讨几个妻妾,不然洁芸怎放得下心?现在只是运气好没怀孕……”

“不是这样的……”

轻轻叹了口气,赵平予松开了贴在她小腹,令蓝洁芸愈来愈热的手,扶起了她,深深地看入了她眼内。

“因为修练采补之术,你我精元尽化内力劲气,所以就算这般恩爱,洁芸也还怀不了孕……当然,现在平予已能控制,可以避免这后遗症,只是现下什么都缺,不是让洁芸怀孕生子的好时机,否则……否则平予真想要洁芸帮我生堆孩子呢!一定和你一样美……”

“至于妻妾嘛?平予有你以身相许,已经是前世修到了,不会那么贪心。”

一边笑着,一边搂紧了怀中温热的胴体,赵平予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无比沁人心脾。

“何况也不会有像洁芸一般慧质兰心的人儿,能看得上平予。如果洁芸想要找几个小妾来管管的话,平予其实也不会拒绝,不过这种家内事全由洁芸作主,要不要找、要怎么管人,一切都由洁芸来决定,好不好?”

“好,当然好……”

听的既想气又想笑,心里又是甜甜的,在他颊上轻轻地咬了一小口,一边听赵平予夸张地喊疼,一边忍不住笑了出来,蓝洁芸推了他一把,“看在平予这么乖的份上,洁芸就真的等那时候了……不过你可要小心,还没人选时就算……就算把洁芸干的再凶再猛,搞的洁芸真是欲仙欲死,也别让洁芸怀孕,到时候予弟你忍不住,大腹便便的洁芸也没法子了……”

算算时间,被困在这绝地已经要一年了吧?

天气也慢慢冷了起来,幸好蓝洁芸功力深厚,赵平予使得出的力道虽还逊她一筹,底子比她却只深不浅,加上一年来夜夜阴阳双修,两人功力都颇有进展。

虽说山里远较外头寒冷得多,两人仍受得住,即便是山里寒夜之中难耐欲火赤裸交合,弄到长夜不休一干再干,从床上搞到地上,以两人的体质而论,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不只内力进步、体质强健、体力充沛,远超入崖之前,每个白天都在暗无天日的石室中毫不松懈的练武,两人的武功也已大有进境。

尤其是赵平予,黑暗之中的修练不只令他耳目更加聪明,连一点风声也不放过,不知何时开始,他已无须利用耳目、期待风声来辨认蓝洁芸的出手了。

可能听来很玄,但现在的赵平予,的确能够纯靠感觉去辨认蓝洁芸的杀招所在,即便蓝洁芸闭住气息,无声无息地接近他身畔数尺之处,黑暗中的他也仿若目睹般感觉得到。

现在就算蓝洁芸虚实互用、阴阳相生的出招,令杀手隐藏在惑人耳目的虚招当中,赵平予也已不会受骗上当。

还不只是他感觉更加灵动,赵平予连功力的运用也更加准确了,招式互击之间,内力流转迅速,就算蓝洁芸连出数招,攻向不同的位置,也能一一挡下,力道更是拿捏的准确异常,才接触便知如何使力,和蓝洁芸的出力完全相当,既不致守势崩溃,也不会误伤佳人,令蓝洁芸不由得惊佩,表面上真的全看不出来,赵平予的天资还真是不弱!

加上体内的‘九阳脉’相助,短短一年已有武林高手的风范,只可惜他练武的时间开始太晚,要成为一代宗师,恐怕要看点运气了。

一个人练武开始的时间,还有开始时是否有明师指教保护,看似只是个没什么问题的小事,其实对于此人是否能成高手,和将来的造诣,都有直接的影响。

人的发育从十岁到十五岁这段时间,发展的最快,体内经脉要定型,也是在这个时候,若在未满十岁前便上手练武,体内经脉幼稚脆弱,极容易造成隐伤,一辈子难以复原。

若是到十五岁后才开始练武,此时骨架已经固定,经脉所能承受的功力也已有了局限,除非另有奇遇,得以异宝伐筋洗髓,重建经脉,否则要成高手,当真是难上加难,不是光靠尔后的努力,就能弥补的。

当然,这也只是一般常态,赵平予体内的‘九阳脉’乃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异宝,和寻常人的经脉自不可同日而语。

加上赵平予又身受邵华中和杜平殷两大高手的功力相注,两人功力均高,杜平殷和他所修的路子同出一门,邵华中为了和杜平殷运功相互吊命,体内功力也已转变成和他相同的路子,因此功力在赵平予的体内,直是完全和他的本身内力化合无间,在限度内,赵平予完全可以运用自如,全无一般接受外人功力注入之后,和体内原有内力相斥的情形产生。

虽是如此,但‘九阳脉’的奇效仍是有其局限,赵平予虽是功力远超侪辈,终究受了练武开始太晚的亏,在蓝洁芸的悉心调教之下,虽已足成武林高手,雄霸一方绰绰有余,足可振兴玄元门。

但若要和郑平亚恨之入骨的‘一柱擎天’杨干等风云录中高人相较,虽说有‘九阳脉’在身,开始的根基比他们都好,但后天缺陷过甚,要追上风云录的程度,只怕是一辈子无望了。

不过赵平予倒不这么看重此事,虽说受大师兄遗命,以后一定要助郑平亚击灭天门,但那终究是郑平亚的事情,他也只能尽力而为,能帮多少算多少。

何况他和郑平亚向来不和,如果他在对付天门时大出风头,只怕反而遭郑平亚的忌呢!这可就不是赵平予想见到的了。

但在这方面,蓝洁芸反倒比他要急得多,她久历江湖,深知‘人不染风尘,风尘自染人’之理,很多事情不是你不去招惹,就可以避得过的;何况蓝家的人未必会放过他。

如今想来,要护住赵平予最好的方法,就是尽量让他成为绝代高手,使蓝元素等人投鼠忌器,免了寻仇之心,等她和赵平予的孩子出了世,有这可爱的结晶在,蓝邵两家的数代恩仇,才真正可能化解得了。

只是在赵平予身上,她所能想到的改进方法都用过了,可惜赵平予的问题,是其本身的结构性问题。

就算根基过人、天资颖悟,加上又有雄厚内力在身,虽说只能用上个七八成左右,运功时还得小心翼翼,生怕用力过猛,一个不慎,反而伤及经脉,到时可就难救了。

但总归而言已是极强悍的内力,不过终究是太晚练武,纵有‘九阳脉’也难补救,若换了像郑平亚那样自幼练武的人,吸收了杜平殷等人的内力,随着日渐成长的经脉逐渐习惯,还不会有这些问题。

愈想心里愈是乱了,幸好蓝洁芸修养过人,赵平予又是随遇而安的性子,对这种事一点儿都不急,还构不成压力,否则光是对这事儿日思夜想的,连头发都要急白一半呢!

“不要担心。”

看蓝洁芸的心思又被困到了这上头去,赵平予微微一笑,拥紧了她。

日子虽已近冬末,正是最冷的时候,不过两人功力深厚,原先入山时也是这个时候,虽说那时退路被断的快,只有蓝洁芸随身的包袱带进来,但总还能撑得过去。

“平予并不想去争,何况……何况蓝家和天门向来形势紧张,只要平予奉大师兄遗命,助二师兄对付天门,短期之内你叔叔他们该不会把心思放到平予身上来……所以洁芸你千万别担太多心了,好不好?”

“嗯……”

听得出来赵平予只是在安慰她,蓝洁芸微微唔了一声,偎倒在他怀里。

曾主掌蓝家的她最清楚,与其说天门和蓝家互相排挤敌视,倒不如说蓝家老是在担心天门随时侵犯,天门一方虽在暗地里扩张势力,用的却是软手段,以吸纳派门、设立据点为主,虽是小战不断,却极少有大的战斗,从当年湘园山庄一役后,就很少听到他们破门灭派的传闻。

蓝家之所以担心天门的侵犯,有大半是因为天门交游广阔、遍及天下。

天门位于蜀中,长江航路可说是天门赚钱的主要来源,就以控制长江航运的几个地方势力来说,和主控洞庭一带的潭州排帮、主掌长江下游的建康陆家,关系都好得很,在江州的分堂也相当有实力。

鄱阳三凤虽也是一方势力,在鄱阳湖一带声势浩大,向来不大买天门的帐,却难免有被夹击之感,光这几个强邻都难应付,连想硬撼天门都硬不起来;对于同样位在吉州的蓝家而言,自然也有相同的忧虑。

从知道天门在江州设下分堂开始,蓝家就一直小心翼翼,连蓝元清出外闯荡的时候,门里都还留着‘雪莲香’蓝洁芸主掌大局,丝毫不敢大意,就是为了怕被调虎离山,根本一空之下,重演当年湘园山庄灭门的惨剧。

只是也不知怎么搞的,就好像在嘲笑蓝家的过度紧张似的,天门虽在蜀中年年数百战,将地方的势力全部吸的差不多了,但在长江一带,却是一点战斗都不肯引起来,处处保持和平,有次排帮和桐柏门起了冲突,还特意居中调停,完全是一副和事佬的样儿。

也因此,蓝家虽颇为忌讳天门,若有能击破天门,重创其势力的机会,绝对不会放过,但若要说会因此不去对付邵华中的后人,那可也太牵强了些。

只是如果赵平予和郑平亚当真化消了心结,全力对付天门,或许还有可能将蓝家拉进来,到时候赵平予所想的可能性才会发生。

挺起了身子,慢慢站了起来,蓝洁芸脸上微微一红,从身前的火堆之中捡起了一根柴火。

“怎么了?”

“没办法了……”

纤手轻轻牵着赵平予的肩头,蓝洁芸垂下了脸儿,颊上浮起了两团诱人的晕红,神色却是无比坚决。

“我们……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或许……或许里头除了……除了那些采补的……的图像外,还有……还有一些可以助予弟你大有长进,弥补缺陷不足的东西……总之先……先看看再说了……”

听蓝洁芸的话,赵平予不敢相信地吞了吞口水,那景象只看得蓝洁芸羞意更增,差点儿要落荒而逃。

说实在的,赵平予怎么也不敢相信,会从蓝洁芸的口中听到,要在石室里头点灯观察。

石室当中不只是处处淫图,每一幅说的都是关于采补之事,加上雕的栩栩如生,若点亮了火,感觉上就好像有许多人在里头看着自己似的,也难怪蓝洁芸从头一次举火进入之后,无论如何都不敢再在里头点火把看物了。

就算在近半年前,蓝洁芸头一回在床笫欢爱间浪情呻吟、娇态百出,享受到其中欢乐,之后交合时开放得多,再没什么矜持,可也是再不敢看到石壁上头的图画了。

其实对赵平予来说,他经验虽丰,比起蓝洁芸要开放得多,但若在石室里头光亮的情形下,他也起不了床笫之兴,要在这么多双眼睛环视之下欢爱,就算年轻纵欲如他,可也受不了呢!

也因此,赵平予除了偶尔点火把入室,注意一下石壁上的图形,用在蓝洁芸身上,以增床笫欢乐外,也很少注意看着石壁上头的东西,更别说是仔细观察石室当中的环境了,照这样看来,如果当年绘壁之人真留了什么异宝在里头,可以助长武功,或许他们还可以顺手捡到宝呢!

“还是……还是我进去就好了……”

想要伸手取过火把,赵平予一边说着,他虽也颇想再看看蓝洁芸‘见识’石壁图画时的娇媚羞态,但总不想令她着窘,她终究是令他最爱最怜的女子啊!

“没……没关系的,我们一起进去……”

羞得脸儿通红,但蓝洁芸仍握紧了火把。知道赵平予对自己的怜爱之情,她虽也芳心暗甜,但赵平予在武功一道上所知远不如她,若当真只有他进去看,恐怕还可能会看漏了要点,入宝山而空手回,这事儿非得蓝洁芸自己进去不可。

点了两根火把走进了石室,两人分边检查,只是查了半天,也没能看出什么端倪来,石壁上的图形和文字叙述,虽都有寓内功修练于床笫欢愉之处,但也仅止于此了。

赵平予以往几乎已将其中精髓发挥的淋漓尽致,对如何强固他的经脉,使日后修为更深,壁上所述真是毫无用处。

叹了一口气,缓缓后退了几步,赵平予本想出言唤蓝洁芸出去的,但声音才到了口边,却当场噎在喉中,一口气喘不过来的赵平予咳了几声,登时把正仔细观察石壁的蓝洁芸给引了过来。

“怎么了?”

“踢……踢到了东西……”

拉着蓝洁芸蹲了下来,靠着手中的火把,赵平予仔细看了看脚边,眼睛愈张愈大。

他踢到的是一个长方形的包里,外覆锦绣,包的严严实实,显是珍重已极,光看外观便知其中必是异宝。

只是这包里的锦绣上头,不知怎地有点泛黄的斑点,斑痕之中似还有血迹,若非锦绣式样明白是流行之物,他还真以为这就是绘壁之人所留下的异宝呢!

“是这个啊!”

蓝洁芸笑了笑,毫不在意地伸出了手,将锦绣包里拿了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她除了日里锻炼赵平予的武功、夜里渴求赵平予的甘露外,想的就只是该如何弥补赵平予身上的缺陷,好让他成为一代高手,别的什么都不管了,连‘青龙刃’这般异宝,都随便丢在这儿,若非今天给赵平予发觉,只怕到两人平安脱困之时,都会不小心将‘青龙刃’遗漏在这儿呢!

将里着‘青龙刃’的小包套回了肩上,蓝洁芸轻轻地推了推赵平予。

“看来……这儿是没什么有帮助的东西了……好予弟,我们出去吧!给……给这些图像盯着,怪……怪吓人的……”

但也不知怎么搞的,赵平予呆在那儿,活像被抽掉了魂魄一般,连蓝洁芸推了他半天也不理。

一来担心他,二来蓝洁芸实在受不了,这样光亮亮地看着石壁,上头的种种淫状,都像是在嘲笑她不够放浪,不能使赵平予尽欢似的,真想马上就逃出去,或是灭了火把,再不想看了呢!

“怎么了……予弟?”

“唔……”

像是从思绪中惊醒了过来,赵平予伸出了手,轻轻地按在蓝洁芸肩后的锦绣包里上头,像是要感觉其中的东西似的,好久都不肯抽手,也不肯迈步向外。

“到底怎么了,予弟……我们快出去吧……”

“洁芸……”

伸手按住了蓝洁芸的香肩,不让她向外走去,赵平予的声音干干的,好像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在解决前再不肯随便迈步。

“‘青龙刃’……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怎么了吗?”

“一点……一点异感都没有……”

赵平予吞了吞口水:“平予摸到时,一点冰都感觉不到了……刚刚不小心踢到的时候也一样,就好像只是踢到平常的东西似的,一点异感都没有了……怎么会……”

“咦?”

原还没把心放在这上面,但给赵平予一提,蓝洁芸也不由得发觉其中有异。

这也难怪她忽略了,蓝洁芸虽早知‘青龙刃’有认主之能,但她本身就是宝器所认定的主人,当她接触‘青龙刃’时,并不会有非其主触及时的异样感觉,也因此对她而言,‘青龙刃’虽是宝器,在她接触或使用上,其实和普通兵刃一般无二。

直到现在赵平予说了出口,她才发觉不对,以‘青龙刃’的神异,即便隔着锦绣层层包里,也是异气四射,怎可能让赵平予像现在这样按着呢?

揭开了锦绣,取出了神器,蓝洁芸原还以为是石室之中光线不足,一时看错了,但揉了揉眼睛后,看到的却还是一个样子。

连一旁的赵平予也不由得呆了呆,显然这并非是自己看错,而是‘青龙刃’真的起了变化。

原本‘青龙刃’刃作青色,如何包里也是寒光逼人,就算没有碰到,隔上半尺也感觉得出其中的神异。

但现在在两人眼前的神器,虽仍是青光闪耀,却毫无一丝逼人寒气,那青光在两人眼前,显得如此柔和温润,亮澄澄的,犹如海波平静时一般的纯美无瑕。

举起‘青龙刃’,向石壁空处挥了一挥,也没听到什么声音,石壁已如长剑划水般,浮起了一条长纹,显见‘青龙刃’锐锋胜昔,绝没因为这些日子受到主人的冷落,其神异受有任何影响。

突然之间,蓝洁芸的脸儿像是红了一红,赵平予虽把全副精神都放在大有变化的‘青龙刃’上,更关怀的却是身旁的佳人,似是想到什么的蓝洁芸虽只脸蛋一红,微微垂首,却瞒不过他。

“怎么了?”

“洁芸知……知道了……‘青龙刃’怎么会……会变成这个样子……”

听到身旁的赵平予问出话儿,蓝洁芸脸上更红,含羞微嗔似地在赵平予腰间轻撞了一下,顶的他差点说不出话儿来。

“当时……当时郑少侠说得没什么大错……”

似是光想到此处,蓝洁芸的面上羞意更增,在火光微微的映照之下,更添娇艳,看得赵平予爱意大升,差点想把她抱入怀中,好生轻怜蜜爱一番。

“‘青龙刃’要化紫,饮的血……不是血量的问题,而是……而是要饮洁芸的……的破瓜之血……那夜因为予弟你……你弄的太激烈,洁芸的血……滴到了锦绣上头,饮过血的它才会……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青龙刃’没有问题,那样最好了。”

赵平予笑了笑,搂紧了她。

他倒不是不知道,成功异变的‘青龙刃’或许就是两人是否能脱离此处的关键,能否得脱生天,都要看这宝贝了,但困了这么久,自己的武功大进,又得了一个仙子般的娇妻,都是因为此处,一时间他还真不想这么快离开呢!

“这可是你洁芸的宝贝,可要好好收好,再这样扔着不管,看它会不会怪你呢?”

“还说洁芸呢!”

偎入了赵平予怀中,蓝洁芸很享受似地闭上了眼,娇柔的哼声不住暖着他。

“洁芸已是你的妻子,这下子给你人财两得,看来‘青龙刃’也认你为主,否则就不会让你那么不小心地踢到它……现在‘青龙刃’可也是属于予弟你的好东西了,要看顾也得算上你一份。”

“我只想好好看顾我的好洁芸小姐……无论白天晚上,内内外外都要……”

听他这样调弄,又感觉到他的手好生不规矩,蓝洁芸面上羞意更增,只觉整个人都软了,他的手正熟悉地抚爱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寸敏感肌肤,活像是要马上抱她上床,大逞所欲似的。

其实蓝洁芸倒不讨厌这样,只是一来火把未熄,感觉好像自己正被一堆石壁上的人看着似的;二来自那夜纵情之后,两人更是毫无顾忌的夜夜情欲交融,不肯漏了任何一次,虽靠着阴阳双修之法,不至于纵欲伤身,但疲惫却是难免,白天得好好休息,若没日没夜的纵欲,身子不累垮才怪呢!

“先……先等出去再说吧……”

蓝洁芸喘息着,整个人似已化成了一团火,理智给烘得愈来愈薄弱。

“好予弟……别这么急……洁芸给你……给你人财两得……加上夜夜情爱不辍,洁芸的身心都是你的了……咱们先……先出去……你想怎么搞……要弄得洁芸多淫多浪都随你……好不好?嗯……好予弟……”

手上微微一颤,放过了脸红心跳的蓝洁芸,赵平予一手扶在她腰间,搀住她摇摇欲坠的娇躯,一手浑若无事地一挥,‘青龙刃’化成一线青光,直捣石壁上头那青苔形成的‘锁把’所在。

虽说这一挥一射,看似毫不使力,但光看这一下‘青龙刃’的飞射,犹似一线青虹般,虽无赫赫声势,却是优美莫名。

蓝洁芸心中不由暗赞,赵平予的进步真的好多,光只看这一下,便知他眼力和手力都运用的恰到好处,显然他不只是功力日深,连用暗器的功夫也大有长进了。

但就在‘青龙刃’无声无息地嵌入了石壁的当儿,异变陡生!

石室中的两人只闻耳边一阵隆隆声传来,整个石室都剧烈地摇动着,犹如地震山摇般,即便两人功力精深,下盘坚稳,也差点儿就站不住脚,跌倒在地。

不过更麻烦的还不只此,在火把的微光之中,两人一惊抬头,只见顶上沙尘纷纷落下,加上石室的剧烈摇晃,石壁也是隆隆连响,当真是一副就要倒塌的样儿。

就在石室将塌未塌的当儿,两人只觉眼前一亮,被‘青龙刃’穿过的石壁,仿佛被推倒的骨牌一般,连晃都没晃便向外倒去,外头的光亮全洒了进来。

显然这是一个早已安排好的机关,当‘青龙刃’成功化紫,穿过石壁,打出一条通路的当儿,这石室的寿命也已到了尽头。

“爹和大师兄的骨灰……”

看到石室将塌,赵平予不向外闯,反往内冲,一副想要打开木门的样儿,连忙抓住他的蓝洁芸只听到他的叫声,连阻住他都要花上好大力气。

“来不及了,先出去再说!”

“为什么……爹!”

一时间连哭都哭不出来,赵平予的哀声撕心裂肺,痛的仿佛扯断肝肠,泛红的眼中都似要出血,双手不住挖着面前的土石,连被扔开的土石上头,都已沾上了斑斑鲜血,却仍像不知痛楚般的挖着又挖。

只可惜老天不长眼,虽见到他一心想挖开土石,好让父亲和杜平殷的骨灰坛重见天日,在他面前堆积如山的土石,却是无论怎么挖,也不见有一点减少。

在一旁的蓝洁芸踌躇难行,想阻止赵平予却又出不了口、动不了手,她也知道,赵平予性子外柔内刚,对父亲又是缅怀无比,要他放弃挖开土石,让邵华中的骨灰永远沉埋此处,不能归回故乡,可当真是难上加难。

她原本也只是想让赵平予好生发泄一下,估量待他平静一点时,自己才好出言劝他放弃,邵华中原先也说过,此处山明水秀,埋骨于此倒也不差,只是赵平予颇有点死心眼儿,绝不放弃任何带邵华中骨灰回乡埋葬的希望,或许这下的结果还如了邵华中之意呢!

“放……放手吧,予弟……别再挖了……”

原还想等赵平予再发泄一下,待他真的累了,再出言劝说,但光是看到赵平予遍身脏污,仍是毫不休息地挖着,手指上头早已鲜血淋漓,她真是愈看愈是不忍,虽知现在出言叫他,不啻是一个严重的打扰,伤痛至极的赵平予或许还会不由分说,一个巴掌打下来,完全不理叫他的是平日爱怜有加的娇妻,但蓝洁芸实在是再也看不下去了。

果不出她所料,才刚伸手推了推赵平予的肩膀,只见他一个回身,耳边风声已响,一个巴掌已迅雷不及掩耳地欺了过来。

虽知赵平予心痛难挨之下,这一巴掌用上了全力,力道上头毫不收敛,若不是他也已有疲累之态,功力最多用上六七成,光这一下狠狠使力,怕都可能伤到经脉呢!

不过问题也在此,心伤之下的赵平予这一巴掌出于愤激,全没把平日武功所学用在上头,徒出死力,就算不是蓝洁芸,换了武功较弱的另一人,要闪过也是轻而易举,只她却不想闪避。

闭上了眼,准备狠狠挨上一巴掌,蓝洁芸心中早有准备,甚至已准备好要及时扭颈,以减少这一巴掌的伤害。

她倒不是这么想挨打,只是赵平予心中愤激难消,方才又是因为自己硬拉他出来,才把邵华中和杜平殷的骨灰坛给留在里头,不这样让他心中的火气发泄一下,只是硬制住他、劝止他,让情感难平的赵平予一肚子气火留在体内,对赵平予的身体只有坏处没好处。

都已经感觉到了劲风扑面,咬紧牙关的蓝洁芸心中暗叫不好,赵平予虽最多只用上六七成力道,感觉上却比她原先预想要猛力得多,真不晓得自己能不能硬挨得了,但不挨也得挨,若让赵平予一巴掌打空了,她是避过一劫,可要再让赵平予转移注意力,可就更难了。

眼前的土石全没一点消失的征兆,一边挖着,赵平予只觉心头愈来愈痛,手上却什么感觉也没有,他一点也没想到,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受伤,一心只想着要把爹和大师兄的骨灰都给挖出来,绝不要沉埋在这堆土石里头,其它什么也不管了。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蓝洁芸却出言阻止,还伸手轻推他的肩头,满腹伤痛的赵平予想也不想,转身就是一掌下去。

眼见着这一巴掌就要扇上蓝洁芸莲花般娇嫩的脸蛋儿了,赵平予却及时停了手。

眼前那闭目准备硬挨的蓝洁芸虽仍是一身白衣,浑身上下却满是尘土,连秀发中都沾着尘沙,方才石室崩坍的时候,蓝洁芸一方面全力拉赵平予出来,一方面还以身翼护,不让掉落的土石砸上他的身体,现在的她白衣蒙垢,活像刚从泥堆中打滚出来,那还有半分‘雪莲香’的皎洁?

偏就是这个遍身尘土,还有准备硬挨上一巴掌的神情,唤醒了赵平予的怜惜之心,手上沾着的砂虽已飞到了她脸上,勉强收了手的这一掌,终究是及时停在蓝洁芸颊边,再打不下去。

“对……对不起……”

伸出手去,想拭去蓝洁芸颊上沾上的尘土,但他自己的手已是鲜血淋漓,愈拭只有愈形脏污,赵平予微微拂拭,到最后还是收了手,坐倒了下来。

“洁芸……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可是……平予的心,真的好痛……好洁芸……让……让平予自己一个人……静一下……”

“嗯……”

这一巴掌没有挨到,蓝洁芸心中虽颇有些惊异,但赵平予的脸色虽仍是很不好,看来却已平静了些,善体人意的她知道,方才那一下紧急煞车,已将赵平予的理智唤了回来,现在的他虽仍是心头思绪泛涌不平,却已不会像方才那样疯狂地挖着,全不管自己是否受伤。

蓝洁芸慢慢地站起了身来:“我……我去绕一下,看看……看看有没有其它的路可以进去……我去去就来……”

虽然不是那么想面对现实,但发颤的心中仿佛还有哀叫声在回荡,耳中什么都听不到了,瘫坐在那儿,赵平予泛红的眼看着面前的土石山,连心中的思绪都和衣服上一般脏乱无序、满是尘土泥沙,整个人就好像变成了干硬的土堆成似的呆然,再没有一点点有生命的人体模样。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赵平予的情绪愈来愈激动难挨,偏偏理智却像是堤防般,阻断了再次挖动土石的愿望,但那股激情却没有办法完全阻遏,在眼中化成了泪水,不住直往下断。

其实这种事他早该知道的,邵华中早已经身亡,就在他的面前,从残破不堪的尸骨,在他的功力运使下,渐渐化成了灰。

但如果一直待在那崖底,除了蓝洁芸外旁边再无他人,赵平予就好像感觉到爹还没有死,虽看不到形体,但那魂魄却仍像以往一样的爱惜着他、照顾着他,不肯须臾或离地飘在四周,让赵平予心中暖暖的,活像邵华中还是在旁看顾,赞许着他的逐渐进步。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去相信吧?赵平予其实一直都不怎么把脱离崖底这事看得很重要,只想留在此处,给爹爹英灵看顾着,他心里暗自告诉自己,一方面还没有方法离开此处,一方面自己武功未成,再入江湖也是险而又险,是以一直拖着,没有全力寻找逃出生天的方法。

没想到……没想到,才发现‘青龙刃’的异变,半尝试半好玩地用来刺入石壁,转眼间已是山崩石塌,竟连将爹的骨灰坛都来不及取出,那仍有爹在四周看顾的小天地,转瞬间已经变成了土石瓦砾一堆。

直到现在,赵平予才真的发现,自己和父亲当真已是天人永隔,连骨灰都再见不到面了,偏偏眼前的土石这么的高、堆得这么结实,想要将土石全部拨开,又岂是一举之易?

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到现在才感觉到痛入心扉,手上的伤处被入夜的冷风一吹,像是全都收缩了起来,虽说停了半日,已不再流血了,但那股痛楚却丝毫未灭,十指连心,仿佛一直痛到心里头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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