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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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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淫传

小说章节

第一章 浑浑噩噩
第二章 勇者之名
第三章 草原之行
第四章 恶魔的种子
第五章 魔女
第六章 落魄的红龙
第七章 迷情
第八章 龙窟风流
第九章 娜依姐姐
第十章 误会
第十一章 梦魇的惩诫!双猩奇缘!
第十二章 勇不放弃
第十三章 拉姆扎圣魔化
第十四章 抓狂
第十五章 后果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凤
第十八章 宴会
第十九章 宿主
第二十章 凯瑟琳VS阿鲁蒂蜜
第二十一章 席思的心
第二十二章 凤凰之血
第二十三章 老子大限将至?
第二十四章 心伤
第二十五章 暗黑三公主
第二十六章 迷之骑士
第二十七章 被俘的公主
第二十八章 屁屁青蛙
第二十九章 失身的妲丽斯
第三十章 凤琳
第三十一章 死亡阴影
第三十二章 暗夜死战
第三十三章 苏格拉底的人道
第三十四章 复活的神子
第三十五章 兽魔将-虫魔将
第三十六章 依依
第三十七章 水灿菊花后庭开
第三十八章 风骚厨娘
第三十九章 二女承欢
第四十章 好“操”劳
第四十一章 老妹倾心
第四十二章 姐姐有了
第四十三章 水仙剑舞
第四十四章 五月的花都
第四十五章 中土群芳谱
第四十六章 姑嫂之争
第四十七章 蜂钻嫩蕊趁含苞
第四十八章 棒棒的秘密
第四十九章 虐琳
第五十章 姑嫂之争
第五十一章 醉弄尤茜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三章 野猪骑士
第五十四章 精灵姑姑
第五十五章 兄妹情伤
第五十六章 噩梦
第五十七章 酷夏车爱
第五十八章 天生的淫贼
第五十九章 凤栖丽园
第六十章 雨中,桥上
第六十一章 风骚尤物
第六十二章 误会
第六十三章 冤家
第六十四章 王子与巨人
第六十五章 酒醉
第六十六章 蜜阿姨的空中特训(上)
第六十七章 蜜阿姨的空中特训(下)
第六十八章 多国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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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淫传
作者:白鲸
第六十章 雨中,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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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幸会啊,博达克兄,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哼哼,拉姆扎兄,小弟日前在武技部修习剑术,刚才听闻兄台来访,特来拜会。”

“好说,好说,不过恕小弟直言,博达克兄,似你这等身材修习剑术,只怕没什么前途。”

我轻蔑瞥了他肥胖的啤酒肚一眼。

“拉姆扎兄所言极是,小弟剑术浅陋,不过听闻兄台缺少练剑对手,嘿嘿,小弟虽然不才也要斗胆请缨,陪兄台练练。”

博达克淫笑说着,他那一双绿豆大的眼睛在我身上逛来逛去,那肥胖的脸上露出狞笑。

说来,自从当年的妓院纷争开始,博达克对我积怨甚深,此刻看他表情,摆明是要狠揍我一顿。

我眼珠子骨碌碌直转,暗忖死胖子上门找事,这可如何应付。

他奶奶的,他的体重抵得上我三个,只凭老子那三脚猫剑术,只怕不是对手。

正思忖间,老博格点头道:“博达克先生在剑术部修炼两年,剑术已有小成,拉姆扎殿下,我认为博达克先生作您的对手,再合适不过。”(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tore)

“不可!万万不可!”

校长突然拉住博达克,道:“博达克先生的父亲,是本校第一股东,拉姆扎殿下也是远来贵宾,两位动起手来,万一……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校长!你少罗嗦。”

博达克怒哼一声,肥手伸出,将校长推翻在地。

我见博达克战意甚豪,心中计议已定,暗忖自己比之博达克,剑术虽有不及,但却胜在身体轻盈。

哼哼,且与他练练,万一打之不过,老子便用速度优势,开溜!

于是嘴角挑起微笑,道:“既然博达克兄自动请缨,小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哼哼!好!好!”

博达克双眼几乎闪出光来,他持起架上一枚重木剑,呼呼挥动两下,只见他臂力浑厚,手法利索,看得老子心里发虚。

“博达克要与撒发尼王子斗剑了!”

“快去看!快去看!”……一时间,大批大批的学生闻讯而来,道场里越来越热闹了。

校长跪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这可如何是好,一边是王子,一边是股东,呜呜呜呜……完了!”

“博达克,你……你这是干什么?”

一位身着黑色裙衫的女子跑了过来,紧张的喊着博达克的名字。

“姐姐,你不要管我,我只是陪拉姆扎殿下……练练剑而已。”

博达克瞥了那女子一眼,随即又恶狠狠的瞪向我。

姐姐?博达克喊那女子姐姐?

我微微一惊,细看那女子,只见她容颜娇美,身材匀称,与肥猪博达克有天壤之别。

于是色心大起,走到那女子面前,弯腰一礼道:“这位美丽的小姐,初次见面,在下深感荣幸,我是拉姆扎。斯布雷。”

“您好,拉姆扎殿下,我是舒梅尔。博达克。”

那美女文雅回礼,并向我伸出了洁白的手背。

我吻了舒梅尔手背上的肌肤,道:“舒梅尔小姐,拉姆扎此来贵校,专为学习剑术而来,还请舒梅尔小姐多多指教。”

舒梅尔瞥见我英俊的容貌,俏脸微微一红,道:“拉姆扎殿下既要学习剑术,那么,那个人……那个人殿下是一定得见见了。”

她说出“那个人”三字时,神色略显羞涩,而旁人一听“那个人”三字,顿时一个个闭上嘴巴,现场变得鸦雀无声。

我不禁好奇:“

”那个人“?舒梅尔小姐,你所指的是……”

舒梅尔甜甜一笑:“殿下请稍候,舒梅尔这就去把那人请来,只要有他指点,殿下的剑术,必可突飞猛进。”

博达克突然紧张起来,扯着舒梅尔的衣袖,道:“姐姐,你……你又要去找那个人?不行,我……我不许你见他。父亲大人昨天还说过,不许你再和他见面!”

舒梅尔啪的一声,打开博达克的胖手,怒道:“博达克,你少管我!哼哼!还有,在学校的时候,要喊我舒梅尔老师!”

博达克肥脸涨得通红,却不敢言语。于是舒梅尔出了道场,片刻之后,只见她扯着一个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白发青年,直直行入道场。

那青年二十七八岁年纪,面容英俊,身材消瘦,只见他一身灰色的袍子简陋异常,腰悬锈剑,手提酒壶,便在舒梅尔的搀扶下,醉醺醺的走了过来。

“海宁,你……你又违规了!我说过多少次了,作为本校的教员,办公时间,禁止喝酒!”

校长瞪大了双眼恶狠狠瞪着那白发青年,看他那表情,直似要把那青年生吞活剥。

“嗯……嗯……”

青年懒洋洋的应着,他双眼环顾四周,落在老博格身上时,便微点了点头,喊道:“博格师叔……”

“海宁,随意酗酒,这是练剑者的大忌!”

老博格不悦的道。

舒梅尔横了老博格一眼,她扯着海宁的袖子,纤纤玉指直指到我身上,道:“海宁,这位便是撒发尼的拉姆扎王子,他可是来本校学习剑术的,你……可要好好指导他哦!”

“嗯……嗯……”

海宁懒洋洋的应着,他瞥了我一眼,竟然不对我行礼。

其时满场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落在海宁身上,只见校长,老博格,还有博达克,他们一个个无奈的看着海宁,脸上都是一种又爱又恨、又敬又怕的复杂表情。

于是,有校长、海宁、老博格、舒梅尔等一干贵族坐镇,众多学生旁观。我和博达克手持木剑,面对面站立在道场中央。

昔日在撒发尼嫖妓,博达克便受过我无数次暗算,上次在齐梦罗,他又中过我奸计,被打得如同猪头,因而此刻,博达克早憋足一肚子得火,对我欲加报复。

于是双方还未站稳,博达克便大吼一声,持剑向我扑来。

“且慢!”

我大喊一声。

“怎么?”

博达克一愣,站住身子。

“比剑之前,必须互相致礼,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我淫笑连连,持剑在手,对博达克鞠了一躬。

“致个屁的礼!”

博达克怒骂一声,持剑便要扑上。

“博达克!”

舒梅尔在场边不悦的喊出。

“怎么了,老姐?”

博达克只得又站住身子。

“哼!博达克,你连比剑的基本礼仪都不懂么?哼!真是替我们博达克家族丢脸!”

舒梅尔皱起了眉,恼怒的说着。

“我……我……”

博达克大感无奈,于是他放下木剑,到我身前鞠躬行礼。哪知他不鞠躬则已,一鞠躬之下,后脑肩颈处立时破绽大露。

我得此良机哪能放过,当下高举木剑,重重劈下……

“啪!”

一记脆响后,博达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他捂住被我劈中的额头,踉跄后退,而我则收起长剑,笑吟吟的看着他。

其时我突发暗袭,已经得手。只见博达克脑门上,已肿起一个大胞。

博达克恼怒至极,指着我大喊:“拉姆扎,你……你……你违例!”

“没有啊!”

我作出个无辜的表情。

博达克怒道:“你……你趁我行礼的时候,偷袭!”

我嘿嘿而笑:“有谁规定不准偷袭!哼哼,哼哼,而且我行过礼了,随时便可动手,也不算违例。”

一言既出,立惹出满场哗然,海宁见此情景,更是哈哈大笑,结果,他被作恼的舒梅尔从身后狠拧了一记,于是笑声嘎然而止。

“可恶!”

博达克更怒,他执起长剑,气势汹汹,便又扑将上来。

我洋洋得意,笑吟吟站在原地,待博达克扑到距离自己四五英尺处时,突然大喊一声,同时一手指向博达克身后的舒梅尔,做作的大喊:“啊!啊!舒梅尔小姐,你的裙子破了!”

转瞬间,博达克大惊,生性好色的他急站住脚步,同时转过肥头,色眯眯的便往舒梅尔身上看去。

我抓紧良机,一个纵身扑上,手中木剑,又一次往博达克头顶劈下。

此时,舒梅尔已羞得秀脸通红,她一双纤手紧紧按住自己的裙摆,躲避着从四处而来的色狼们的视线,而博达克见舒梅尔裙子完好无缺,根本就没有破痕,此时才发觉上当,于是他急忙回头,可我的木剑,却早已重重打中他的头顶……

“噼”!又是一声闷响,博达克一声惨嚎,只见他捂住额头,肥胖的身子连续后退,险些便没摔倒。

“啊!啊!咝咝……咝咝……”

博达克痛呼连连,他捂住自己红肿已极的前额,那个样子,实在滑稽已极。

此刻,现场绝大多数人的目光,还被吸引在舒梅尔小姐的裙子上,好半晌,等他们一个个反映过来之时,才发觉博达克又一次着了我的道道。

“啊!混蛋!拉姆扎,你……你又使诈!”

博达克捂着脑袋,指着我大喊。

“嘿嘿,博达克,兵不厌诈,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你还不懂么?”

我得意极了,此刻,我感到自己手掌有点发麻,暗忖刚刚的那一剑,实在劈得不轻。

我倚仗卑鄙诡计,短时间内连劈博达克两剑,其时现场的剑术名家见了,一个个都是摇头叹息,唯独海宁一人觉得有趣,大笑不止。

“你还笑……你还笑……”

海宁身旁的舒梅尔气恼坏了,她纤手探出,一记记重拧,便加之于海宁背上。

“混蛋!我和你拼了!啊~~”一时间博达克恼怒得几乎疯掉,他暴吼连声,野猪一般的第三次扑来。

眼见他气势汹汹而来,我不禁害怕,于是持起木剑,对准博达克脑门,簌的一记重重掷出。

博达克被愤怒烧昏了头脑,根本未料到我会木剑脱手,远远的对他掷出。

“啪唧”,又是一声脆响,那根木剑,第三次重重的砸在博达克脑门上。

这一次,我远远掷出木剑,博达克又是迎面扑来,因此力道更大,于是只见木屑飞溅,厚厚的木剑,竟被博达克的肥猪头,给撞断成两截,而博达克脑门上鲜血淋漓,他哀嚎一声后,便蹲下地面。

“啊!对不起!对不起!博达克兄,我一时大意,木剑不小心脱手,所以……所以……你没有伤着吧!”

我作出歉疚的样子。

博达克蹲在地上,哀嚎片刻之后,他突然弹跳而起,抛下木剑,竟拔出腰间真剑,大怒道:“混蛋!拉姆扎!我要杀了你~~”说着,便要扑将上来。

“博达克!”

“博达克先生,不可!”

一时间,现场混乱了,众人纷纷扑过去,抱住他执剑的手臂,拖住他肥胖的大腿……

准确的说,癫怒如狂的博达克,根本还未靠近我的身体,便已被旁人扯手拖脚的抬出剑术道场去。

而我,轻易从容的击败了博达克后,静静的站在原地,汗都没有多出两滴。

于是向老博格请教自己的剑技,老博格叹息连连,道:“拉姆扎殿下,您刚刚的表现……唉!投机取巧,华而不实,唉,殿下啊!您的剑技,已经走入了万劫不复的魔道。”

“魔道?”

我大吃一惊。

老博格道:“殿下,从现在开始,您如果痛改前非,苦练基本功的话,唉……十年以内,剑术也许能有小成吧,唉……”

“十……十年?”

我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这时,老博格身旁的海宁突然说道:“博格师叔,关于你的观点,我不大赞同。”

“什么?”

老博格微微一愣。

海宁道:“依师侄所见,拉姆扎殿下刚刚的表现,正是附和了剑术的真谛,避敌之强势,攻敌之不防,揣摩敌意,先手制敌。”

“海宁!你又在胡说什么,”老博格怒道:“你……你身为剑宗的第一传人,怎可出此邪魔歪道之语。”

海宁摇头叹道:“师叔,剑术之道,在于心,剑随心动,灵变万方,这才是剑术的极至。”

说着,瞥了我一眼,道:“拉姆扎殿下料敌机先,制敌于相手之外,如此剑术,我实在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谬论!谬论!老夫练剑四十载,从未听说过这等邪魔歪道的剑法。”

老博格大摇其头。

海宁道:“依海宁所见,拉姆扎殿下只需练习突剑技,再配以破剑技,假以时日,剑术便可自成一系。此剑技诡为剑心,剑意奸狡,实可颠覆传统剑术的迂腐与保守。”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海宁,你妄称剑宗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唉,看来,你已经深深入了魔道了。”

“师叔……”

“唉,海宁,自从你师父死后,你在剑道上越走越远,唉,师叔……师叔对你很失望。”

老博格长叹一声,他掷剑在地,便缓缓行出道场而去。

老博格既走,学生们纷纷离去,现场便只剩我和海宁二人。

海宁怔怔看着老博格的背影,一脸颓然。

“海宁老师!关于您刚刚所提到的剑技,在下……尚有几点疑问,请老师赐教。

”我谄媚的来到海宁身旁,出言讨教。先前听老博格言道,说自己剑术入魔,非十年不可小成,我本是失望透顶,结果,哪知海宁出面帮我说话,竟说我剑术自成一系,假以时日,还可创出诡剑之技,一时间我兴奋莫名,对海宁的称呼,也从“海宁先生”变成了“海宁老师”。

海宁淡淡瞥了我一眼,递给我一本薄子,道:“拉姆扎殿下,这本秘笈,记载着在下平日的练剑心得,殿下且拿回去看看,若是有什么疑问,可到城西郊的埋剑冢找我。”

我欣喜若狂,急忙接过秘笈,口头却假惺惺说道:“这怎么可以呢?海宁先生宝贵的秘笈,我怎么好意思收下呢?”

海宁凄然一笑,道:“殿下不必客气,想来这当世之中,愿意向我这剑术异端讨教、听我胡说八道的,也只有殿下一人了。”

说着他提壶喝酒,潇洒而去。

看着海宁颓然的背影,我一时间心情低落起来,暗忖这海宁与自己好像。

嘿嘿,他是剑客的异端,那我,就是王子的异端了。

回到别馆,蜜阿姨听说我今早自觉的前往皇家学院学习剑术,便张大了嘴,满脸难以置信的恐怖神情。

按说,似我这等淫亵懒散的混蛋,竟会主动出去学剑,这绝对是打死蜜阿姨也不可能相信之事,可是眼前,这种事情竟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拉姆扎,来,快让我看看,你……你是发烧了么……”

蜜阿姨一双暗黄色的水杏目,关切的看着我,她伸出手来,抚摸我的额头。

“讨厌了啦!人家……偶尔也会想要学习的吗?臭阿姨。”

我尴尬的躲开蜜阿姨手掌,不高兴的道。

听见我的言语,蜜阿姨美目里突然浸润出泪光,她屈膝跪地,双手合十,激动的道:“感谢上苍,这孩子……这孩子……终于……终于转性了,肯学好了……”

薇薇安也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瞥了我一眼,便也与蜜阿姨并肩跪在一起,祈祷起来。

我大感汗颜,怒道:“喂,喂,你们两个!有必要这样吗?”……

下午翻了会儿秘笈,薇薇安端来甜品,道:“扎扎哥哥,你练了一上午的剑,很辛苦吧。我端来银耳汤,给你补补身子。”

“嗯,谢谢。”

我捏了捏安安的小脸蛋,后者娇羞一笑,直美似四月桃花。

当下又看了会儿秘笈,发觉这秘笈,是海宁的练剑随笔,所记录的又多又杂,一时半会儿,又哪能全部掌握,其后想起凤姐姐之约,于是放下秘笈,出门而去。……

再见到凤时,后者却是一脸的歉疚。

“对不起,凤突然被陛下召见。所以……下午的事,可能还不行。”

女人瞥了我一眼,低下了臻首。

只见她一身的蛋白绸裙,细细的水蛇腰间系有蓝色的缎带,缎带绕到洁白的裙幅上打一个结,然后垂下两条直直的带端,如此的打扮,既是大方,又是性感。

宽松的袖口处,一对素手竟比衣衫还白,拢起的秀发间,高挑的鼻骨上,微微有点浮肿的眼眸,略略疲惫的美态,实在让人心醉。

“没关系,”我痴痴迷迷,伸出手去,捏住了女人滑腻的手掌,道:“姐姐昨晚熬夜了么,眼睛这么肿?”

“也没熬夜,只是略晚了点……”

女人摇头笑道,只见她娇媚的脸上,确有点睡眠不足的疲态。

看凤姐姐的情状,我心里有数,暗忖凤姐姐为了今天与我约会,昨晚铁定是熬夜披阅奏折去了。

“正事要紧,姐姐这就入宫去吧。约会的事……我们可以改天的。”

我缓缓说道,心里,却觉得异常的失落。

“对不起,天气这么热,还害你白跑这么远……”

女人瞥了我一眼,捏着我的脉门念动水系咒语,霎时间,我只觉得浑身清凉,炎热之气透体而出。

我捏住她的手掌,紧张的道:“姐姐不可为我再用魔法,不要累坏了身子。”凤姐姐微笑摇头。

车夫备好马车,我送凤姐姐上到车厢,双目,仍是静静的注视着她,竟是十分依恋。

凤姐姐瞥了我一眼,却神色一黯,低下了头,只见她双手合起,十指交叉,手指头深深的按入手背,那晶莹的指甲处,竟有点发白。

我琢磨女人的心态,似乎也非常难受,于是感觉此刻自己,实在该做点什么,让她开心起来。

于是一咬牙根,喊道:“姐姐!”

“嗯?”

凤姐姐迅速抬起头,她那美论美奂的红眼睛,已经落在自己身上。

“晚上……晚上姐姐有空么,可不可以……”

“好!”

我话未说完,她已温柔的笑着答应了。

刹那间我满心欢喜,随即却又想到,昨晚凤姐姐是熬过夜的,她下午还要去皇宫应酬,会很辛苦的。如果晚上再让她出来陪我,那岂不是非常非常累?

“不……不行!姐姐,你昨晚刚熬过夜,今天应该休息了。我看……那个……今天还是算了吧。”

“没关系的……”

女人静静望着我,轻轻的摇头,只见她的一颦一笑,每一个举止,都是那样的美,那般的让人迷醉。

“姐姐……”

我看着眼前的女人,感到她静若止水的芳心深处,却又潜藏着对生命的某种期盼。

也许,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要在一起,就会如此的累,两人需要如此努力,如此的争取那一点点光阴。

难道非得如此的拼命,才能让彼此的心,靠近一点点距离……

我突然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是漆黑的死海,将我和她分开两岸,一个在这边,一个在那边…………

与凤姐姐约在晚上九点,城南的小竹桥。

九点夜色会很深,小竹桥附近人迹罕至,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我们,否则若是换作别的时间、别的地点,凤姐姐的行踪只要被旁人发现,势必造成混乱。

我对中原城还不熟悉,于是先行勘察了小竹桥的具体位置,再回到别馆,又翻阅起海宁送给的秘笈。

说来海宁的秘笈与自己往日看过的剑谱大大不同,阅读秘笈所载,发现此人思维灵活,善求突破,往往一种剑技的诀窍,一种招术的优劣,他都会作出详尽的记录,而且此人精通刚剑技、破剑技、突剑技三项,且都有深究,实是剑术奇才。

按秘笈所载:刚剑技最为沉厚,长于防守与正面强攻,要求用剑者的臂力与体格,需有多年的用剑功底才能使用,这点明显不符合我的身体状况;突剑技最为迅捷,长于突袭与侧面游斗,要求身体的敏捷性与柔韧性;破剑技最为凶狠,长于实战使用,要求对敌人心理的把握以及出剑的精度。

细思之下,果然发现突剑技与破剑技,较适合自己习练,而且海宁在秘笈上附有如下言句:“大凡突剑技与破剑技,使用者若辅以锋利之剑刃配合,则可事半功倍,以弱胜强耳。”

我读过此句,心下大喜,暗忖老子先速成这两门剑术,然后再弄来一把名剑辅助,嘿嘿,到时候,老子岂非也成为剑术高手!

于是洋洋自得,持着金剑泊米纽卡,自练起来。练了不久,已是挥汗如雨,喘息如牛,只得作罢。

用过晚饭,沐浴一番,这才赶往小竹桥而来。

出门看过砂漏,到小竹桥附近,应该还不到八点,其时天气既热,蚊子又多,我为求体面,穿得又不少,接下来的时间,就过得非常痛苦了。

时间过得真慢,蚊子在自己身盯了无数次,天色终于越来越暗。

来往行人越来越少,草从中虫鸣声声入耳,更是惹人烦躁。我站在当地,不停往来路瞥去,只盼看到凤姐姐的身影,可是等到的,却是一次次失望。

等啊,等啊,等到的,只是漆黑的夜晚,闷热的空气,噬血的毒虫……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头晕目眩,几乎晕死过去,一个好心的路人送来水喝,我这才略略清醒,一问时间,竟已是十一点左右。

刹那间我几乎陷入绝望,先前自己还抱着“时间……应该还未到吧,”、“现在应该还早吧,”、“凤姐姐,可能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等等天真的想法……

可是此刻,时间一分一秒的已过去,她……会来么?

想去凤姐姐府上,却又害怕路上与她错过,于是,我傻子一般,呆呆候在那里…………

中原皇宫。

诺大的厅堂里,只坐着鲁菲斯与凤两人。

鲁菲斯坐在王座上,凤立于一旁,两人默然不语,气氛异常沉闷。

鲁菲斯长叹了一口气,伤感的看着身边的凤,缓缓说道:“菲娜,过了这么多年,你……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你……你就连跟我多说一句话……也不肯么?”

凤静立原地,眼观鼻,鼻关心,就如同女神的雕像一般,而此刻的女神雕像,已经失去生命的气息。

“菲娜,因为你母亲的事,你……你一直在恨我,是不是?你……永远也不肯承认我这个父亲,是不是?咳……咳咳……”

鲁菲斯一脸的沧桑,动情的看着身旁的美丽女郎,一时间竟然痴了。

凤仍是静立不语。

鲁菲斯突然流泪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唉……当年,我……我也没想到你母亲出手那么快,当时她背对着我,拿着匕首,唉,等到我醒悟过来,你母亲已经死了……唉……唉……”

凤抬起头来,冷漠的瞥了鲁菲斯一眼。

“唉,当初,我鬼迷心窍,为了登上王位,我害死了你母亲,还差点害死了你,若不是霍基临时把你掉包,菲娜,我差点失去你这个唯一的女儿啊……呜呜呜呜……”

半老的鲁菲斯说着说着,突然呜呜痛哭起来。

凤轻轻的咬着嘴唇,她心里很乱,她曾经恨过眼前的男人,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啊。于是,很久很久之后,她渐渐淡漠了,她已不再恨他,但是,她更无法原谅他。

七岁那年,她被带入皇宫后的修道院,鲁菲斯倾尽各种手段,用奇品珍玩、绝顶美味,试图讨好她的欢心,可是,她拒绝了,她从此变得自闭,拒绝与鲁菲斯说话,拒绝对任何人吐露自己的心声……

当这一切成为习惯与自然,她的情感,便被深深的封存,她的身体,便化为美丽的人偶,她,已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被封印的美丽天使……

被封印的天使……在静静的等候,等候着某一天,封印解除的时刻…………

凤默然听着老男的忏悔,这些在她耳里,却有点象魔鬼在吟唱赞美诗。

这个可悲的男人,他为了登上王位,竟然忍心杀死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女儿,害死自己的妻子。

到现在,几乎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一天,鲁菲斯会把自己召入宫里,然后没完没了的对自己哭诉他的罪行,没完没了的进行忏悔。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还有,这个月的忏悔与哭诉,为何就独独定在今天呢?

此时凤一改往日从容,竟有点急躁起来。

那个人,还在小竹桥等待自己……

于是她屈膝跪下,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道:“陛下,如果没什么其他事的话,凤先行告退了。”

鲁菲斯大惊,这位昔日的枭雄,突然翻下王位,连滚带爬的来到凤身前,他双膝跪地,哭道:“菲娜,我的菲娜啊!求求你原谅你罪孽深重的父亲吧,我错了,当年,我是真的错了……呜呜呜呜……”

凤皱了皱眉,她站起身子,转身正要离去,突然鲁菲斯从身后扑了上来,隔着薄薄的裙子,抱住了她修长的腿。

“不!不!菲娜,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你的父亲。这么多年来,只要我一合上眼睛,就看见你母亲临死时的脸,是她……她在诅咒我,诅咒我……”

鲁菲斯泪水纵横,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平时坐镇中原的豪迈,也失去了往日骄傲高贵的霸气,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受诅咒的男人,一个卑微的可怜虫。

凤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低低的道:“陛下请放手,陛下自重。”

“不!菲娜,你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你不能这样……”

鲁菲斯紧紧抱住凤的双腿,让她无法离去,他继续哭道:“菲娜,你知道吗?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的王位,我的财富,将来,他们都是你的。菲娜,我求求你原谅我……等下个月祭天仪式一结束,我就召告天下,坦明你的身世……菲娜,你是我的女儿,是阿尔维斯未来的女皇……呜呜呜呜……我要补偿你,补偿你!”

昔日恬淡的凤此刻心焦如焚,可她双腿被鲁菲斯抱住,已是无法移动,想伸手推开那痛苦的父亲,却又不忍,于是她撇开了脸,咬着嘴唇一语不发,而她身下的鲁菲斯跪在地上,却是哭得一塌糊涂……

于是这对奇异的父女维持着这种姿势,很久很久……

也不知过了多久,鲁菲斯哭得倦了,终于沉睡过去,梦里兀自大喊:“不……琴瑟,不……你……你不要过来……不要!……啊~”

凤艰难的挣脱鲁菲斯铁箍一般的双臂,然后喊来侍女,把国王睡着的身体移回了寝宫。

出得皇宫时候,她腰酸腿软,疲惫欲死,本欲下令去小竹桥,可上到马车便沉沉睡去,结果车夫糊里糊涂的,便把她送回凤府。

此时已到后半夜,凤换好衣服,便欲出门,突然天空下起暴雨,凤心里益发焦急。

“小姐,您就不用担心了,”尤茜看着瓢泼般的雨帘,道:“现在这么晚,雨又这么大,拉姆扎殿下可能早就回府了,小姐,我看约会的事,您明天再向拉姆扎殿下解释好了。”

凤愣了一愣,正要说话,突然身子一晃,接着她以手支额,娇躯竟摇摇欲坠。

“小姐!”

“小姐!你怎么了?”…………

久久的闷热之后,是倾盆大雨。

本已神志不清了,可是冰凉的雨水冲打在自己身上,却带来一阵阵快意……

雨中,桥上,独我一人。

凤姐姐……你在哪里?

为什么……为什么不来?

身体的热量,在不断向体外流失,此刻,我感到自己已陷入精疲力竭的边缘。

久久的等,久久的等,一个人……一个人……

好难过,好寂寞……

雨,再下大点就好了,那样就能把自己吞噬,那样就能把自己淹没……

我突然感到呼吸困难,鼻腔进水,便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身体开始发热,头脑剧痛。

早站得酸软的双腿,似乎已无法支撑自己的力量……

身子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终于,我感觉自己彻底失重了……

接着,“扑通”一声之后,我感到自己的脸贴入了冰冷的水里,然后,从鼻孔到口腔,我便尝到了泥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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