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的罢演,拍摄小组事先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全都冷了场,有几个年龄稍大的工作人员互相聚在一起,神秘莫测地在一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我隐隐约约听到,讲我这次闯大祸了。导演用手机与外面联系,可能也未找到人,最后导演和老黑也无可奈何,拂袖而去。其他演职人员也先后离开。我看人都走完了,就匆匆套上衣服,心神不宁地回到宿舍。
回家后总有一种心惊肉跳地感觉,饭也不想吃,想找水仙商量一下,该怎么办。但跑了几趟也未见她回来。这的,我突然想起来,水仙这几天请假回老家去了,根本不在家。怎么办,按公司内部规定,我肯定要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左思右想,三十六计,走为上,赶快逃离此地,而且必须逃得远远的,逃到如意公司找不到我的地方。对。回老家去,逃回老家去。
既然主意己拿定,必须尽快行动。我立刻先到食堂吃饱饭,并顺手带了点面包和矿泉水。回来找了件绣有紫红色大朵山茶花黑丝绒对襟夹袄和同质长裙,下穿一双后跟在十公分高的黑皮靴,这也是衣柜中最朴素的一套服装了,存折是不能用了,只要取款就会被公司发现我的行踪,仍把它藏在原来地方,将所有的现金带着,将头发简单地扎成马尾巴,乘大家午休时间出了门,走到路边,在等公司班车时,在等车时,我突然想到,我不能乘车逃走,这样公司很快查到我的踪迹,我必须用他们想不到的方向逃走。于是我故意装作散步的样子,走上通往右边山沟的大路。
这山沟与荷花和月季来过,还遭遇所谓的土匪。第二次走进来路熟悉多了,穿过枫树林、花园,进入杂木林,很快到了土匪绑我的那片茂密的森林。现在己是仲春季节,大部分树叶刚长出,一片翠绿,去年的落叶将地面遮得严严实实,原来依稀可见的小路也不见踪影。我只好选择地势稍平,树木较疏的山坡往上爬,很快到了山顶。回头一看,从树木空隙中露出公司一幢幢小楼房,这里离公司很近,要尽快远离。如是我一鼓作气沿山梁小路翻了七八个山头,只到累得头昏眼花,两腿发软,实在走不动了,才找个路边石头上坐下来,喘口气,喝水吃点东西。我现在实在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手术前这种山区小路跑上一天也不会累,而现在累成这样。
看看日头偏西,我不敢久留。仲春天,日头短,我要尽快下山。但这山上,除山脊由于石多土少,草木难生形成的天然小路外,根本没有下山路。这时我才想起水仙对我说过,这方圆几十里都是公司地产,根本无闲杂人进来,那会有路。我只好仍顺山梁走,又翻过几个山头,突然路上横了道铁丝网,路边有块石碑,上面依稀可见刻了几个字。
《如意集团山界,禁止入内。》谢天谢地总算出了公司地界,我小心钻出己锈蚀的铁丝网,再走不远,在太阳未下山时,找到了下山的路。有了路,心就不慌了,太阳落山后,山里气温降得很快,终于在天色黄昏,冻得实在受不了时,遇到了一个小山村,进村后谎说自己是旅游者,迷了路,找到山民家借宿一夜,第二天上午,太阳出来稍暖和时又往山下走,到了一个不知名的集镇,买了件羽绒长大衣御寒,将那身妖艳的女服穿在里面,乘汽车到了最近火车站,上了火车,二天一夜,赶到我的老家江南省津河市,谢天谢地,总算平安回到久别故乡。
回到温暖熟悉的家乡,心里非常兴奋。二年了,家乡风貌依旧。出了车站,迎面遇到中学同学朱家贵,他可能来接人的。我忘乎所以,情不自禁与他打招呼。
“你好。朱家……”
话刚出口,发出一声娇嘀嘀的女子腔调,我马上禁了声,把后面的话硬堵回来。朱家贵疑惑地望着我,从眼神中看出他不知道我是谁,根本未认出我。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见此情此景,窘得我面红耳赤,尴尬得低着头,急急忙忙离开招辆出租车就走了。上了车我的心还狂跳不止,昔日风流倜党的方麒麟真的变得面目全非了,连相处二十多年儿时伙伴都不认识我了,心中感叹不己,无比惆怅,到了旅馆饭也不想吃,躺在床上,头脑一片空白。
早上起来,我不知干什么好。对于津河市,现在才明白,我完全是一个异乡人。这里没有一个认识我的人,此地不能久留,我又能到那里去呢?这里己没有我生存的基础,左思右想,我只有回到有人认识我的西部大山,继续我长生果的事业,那才是我以后依靠。但走之前,我还是下决心回家看看。虽然在电话中妻子已彻低否定了我的存在,但去看看她们,仍是我的强烈愿望。二天后,待心里彻底平静,我以重生公司销售员的身份给妻子打了个电活,她约好周四,即三天后下午二点见面。(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tore)
回家前,我尽可能作男性打扮,也许能出现奇迹,故专门买了件中性黑色大衣,里面穿件黑绒衣,下穿男式黑裤,脚上套了双灰色旅游鞋,在美容店将头发梳理一下,扎了个长发男人常用发型,但就是这样装扮,给人印象还是个清秀的女人,怎么也恢复不到昔日在津河市那种俊美的男儿模样,不过细看与过去的方麒麟有些相似。到了下午二点,拧了点礼品,准肘赶到她那儿。
与三年前相比,她把公司经管的规模扩大多了,我们原来的店面翻盖成一幢小楼,一楼是样品陈列室,品种是我三年前的几倍,没有我,她经营得相当出色,看到这里我放心多了,那颗为她们生活担忧的心才放下来。在三楼会客室坐着好多客人,她正与别人洽谈。看我走进来,立刻有人迎上来,安排座位,泡上清茶。我坐下后仔细地看看她,仍然风采依旧,从谈吐上看,比过去更干练,更成熟,更有商人的气息。我观察了一下接待室,看到正面墙上挂着很多照片。我离座走到那儿,仔细一看,正中是我当年一幅大照片,年青俊美,套着黑边,下书《己故原董事长方麒麟先生照片》,我看到自己遗像,心里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但更多的是悲哀和无奈。我呆呆地立在那里,千头万绪,想到我与她共同生活的点点滴滴,一幕幕出现在我脑海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有人在我身后说:“是重生公司的方小姐吗?现在轮到你了。”
我从沉思中醒过来,由来人将我引到妻子面前。
她站起来,与我握了握手。在我们目光交流时,她的眼中流露出惊讶神色,但很快转为失望。她坐下来,热情地说:“欢迎贵公司来人,您是远道的客人,让你久等了,对不起。”
我将名片递给她。她仔细看了看说:“你也姓方?真有些怪。”
我试探地问:“董事长有什么奇怪的?”
她有些失落和忧伤,但强作镇静,掩饰内心感情,缓缓地说:“说个笑话,时间紧,我们进入正题吧!”
看来对长生果系列化产品,她很重视,也作了大量促销工作。试销效果她很满意,对我们的剂型包装提出了很多意见,同时建议重生公作在外用剂型上要多做工作,例如美容化妆、护肤、洗涤等。目前我们仅有内服剂型。她涛涛不绝讲了一个多小时,交给我一大堆销售后反馈材料,最后要求将长江以南地区经销权总承包给她公司,从我的感觉,她对长生果系列产品充满信心。看她还有好多客人,因为重生公司是新产品,她业务收入还要依靠传统商品,我不忍心再耽误她的工作时间。就告辞了。她要留我用餐,我知道是行里客套话,一般都是卖方请客。看她有那么多推销商等着,就推辞回到宾馆。
看来津河的往事只能永远留在回忆中了。我在津河又住了几天,白天重游了几处我从前常去的地方,晚上将她给的材料整理好,并附上我的设想和建议,用电子邮件发到龙口县重生公司钟先生,请他转药厂殷厂长,立即组织生产实施,并将津河结算的回笼款汇回重生公司,由钟先生调度使用,现在长生果采集后期,尽力扩大收购原料和生产成品,这里销路已打开,必须尽可能满足市场需求。
办完好这一切,我也心安了,上了夜间西去列车,踏上去龙口县的旅途。
上了火车,我选择了离龙口县最后的一个火车站下车去龙口县,这样可以离沁州市远一点,绕过它。火车平稳地行驶在胧海线上,我也心安理得地躺在硬卧上,盘算着到龙口后,怎样安排今后的生活。前次与龙口县药厂谈好委托加工协议时,为了能对药厂进行有效的监督和管理,控制回笼到龙口县用于药厂费用的资金,我请钟先生,用方芪玲为法人注册《重生公司》。钟先生为人正派,老诚持重,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我常年不在龙口县,他代我管理公司,处理药厂与公司日常事务。公司在当地方方面面的事,都是他应付。我计划,到了龙口县后,找一个偏僻的安宁之处长住下来,进行药品的研究和新产品开发。出头露面的事仍由钟先生打理,这样安排今后生活,应当是有滋有味,是我最满意的结高局了。心里踏实,人很快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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