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临安,鱼婷儿初尝情爱,娇羞之余又添三分艳丽,雪嫩的小脸一扫昔日亡国阴霾,朱唇含情勾笑,亦是美得惊人。
龙辉为了尽量减小自己对干坤气运的影响,干脆远离尘嚣,直接带着鱼婷儿登上泰山,寻了一处隐匿的地方隐居,龙辉选的地方甚是幽静,前方有一条溪流,而后方则是一片竹林。
刚一到此地,鱼婷儿便闻到阵阵竹香扑来,顿时一阵心平气和,不由赞道:“龙大哥,你选的地方真好,安安静静,没什么烦恼。”
父亲殉国身亡,她一个少女继承乃父遗志,奋不顾身地守卫宋土,本该是如花芳龄,却不是在女红诗词中度过,而是目睹兵燹烽烟,血流成河,如今大宋已亡,她也算是卸下包袱,感到身心清爽,一阵愉悦。
龙辉到溪流边上洗了洗手绢,然后递给她道:“婷儿,咱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咱们二字一出,鱼婷儿雪靥再添红晕,芳心又羞又喜,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龙辉微微一笑,便用湿手绢替她抹去腮边汗水,柔声道:“傻妮子,发什么呆,你看你满头大汗,弄得小脸脏兮兮的。”
鱼婷儿甜甜一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嫩舌,表情俏皮可爱,尤其是她粉嫩红润的三寸丁香,令得龙辉有种咬在口里的冲动。
龙辉伸手便将她搂在怀里,低下头去亲了亲那秀气的柳叶剑眉,鱼婷儿小脸嗖的一下便红的,怯生生地僵在龙辉怀里。
龙辉越看她的眉毛越是喜爱,便用手指轻轻顺了顺她眉弓,笑道:“傻瓜,害什么羞,以后咱们可是要拜堂成亲的。”(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tore)
鱼婷儿大窘,娇羞嗔道:“你坏死了,谁要跟你拜堂了!”
龙辉笑嘻嘻地故意松开手臂,转身欲走,说道:“哎,那既然是我自作多情,还有何面目留下来!”
鱼婷儿急得跺脚,伸手拉住他袖子。
龙辉回头眨了眨眼睛,打趣道:“怎么了,要寻我拜堂了是不是?”
鱼婷儿自知中计,羞得满面通红,急忙收回玉手,但却被龙辉一把拉住,拽入怀里。
这妮子脸皮嫩薄,害羞动人,简直就跟雪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龙辉越发心动,伸手环抱其柳腰,嘴唇轻触其秀发,柔声细语道:“好婷儿,嫁给我好不好?”
鱼婷儿肌肤烘热,嫩薄的脸皮始终敌不过一腔柔情,神使鬼差地轻点螓首。
龙辉欣喜地将她紧抱在怀,鱼婷儿也大起胆子探出玉手环抱在龙辉后背。
两人偎依了片刻,鱼婷儿忽然抬起头问道:“龙大哥,咱们以后住哪里?”
龙辉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后脑道:“哎呀,险些忘了正事,我现在就搭间屋子。”
鱼婷儿微笑地推开他,娇憨地使唤道:“傻愣子,别呆着,快去砍竹子造房子,本姑娘可不想露宿野外!”
她放开心防后显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开朗欢笑,好似一朵绽放的兰花,清秀雅洁,香蕊暗吐,便是四周青翠的竹子也给比下了。
龙辉抽出龑霆剑,挥舞几下便砍下了不少竹子,不由自嘲道:“龑霆剑啊,龑霆剑,这次用你来砍竹子,真是辱没了你,待回去后一定会让你断尽天下利器。”
龑霆剑,回去……忽然间,龙辉脑海灵光一闪,拍手叫道:“我真是傻,这个方法怎么没有想到!”
鱼婷儿被吓了一跳,不禁奇道:“龙大哥,你在想什么?”
龙辉激动地握住她柔荑道:“婷儿,我想到了,我想到怎么回家了!”
龑霆剑曾与戮仙剑产生共鸣,如此说来这两把剑便存在着联系,只要能以龑霆剑感应,那么龙辉便可启动地藏所赠之佛轮。
鱼婷儿不由问道:“龙大哥,你家在哪里?”
龙辉收回心神,肃容道:“婷儿,其实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呆在这里始迟早会出现难以预计的事情,所以必须回去。”
鱼婷儿一听,急忙拉住他袖子道:“龙大哥,我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去哪里,婷儿就跟你去哪里!”
龙辉立即想起如来所说的话,暗叫不妙:“婷儿并非我那个年代之人,强行越界只怕会有不测,而且就连于谷主那般根基也承受不住时空乱流,婷儿又岂能受得了。”
正欲拒绝时,却触及鱼婷儿那水盈盈的眸子,心头一软,想到婷儿已经是举目无亲,若将其抛起对她实在太残忍。
龙辉下定决心,伸出手指顺着她秀气的剑眉抚摸,就像是替她梳理眉毛一般,动作轻怜温柔,笑道:“婷儿,你的眉毛真好看!”
鱼婷儿俏脸一红,垂首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眉毛好看。”
龙辉笑道:“婷儿,以后我一定天天给你画眉。”
鱼婷儿心如灌蜜,娇羞窃喜。
龙辉又吻了一下她的眉弓,柔声问道:“婷儿,你怕死吗?”
鱼婷儿凄艳一笑,摇了摇螓首,坚决地道:“不怕!”
龙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婷儿你可愿随大哥一起走?”
鱼婷儿点了点头,义无反顾。
龙辉扬声一喝:“那好,今日我便要再逆一次干坤!”
说罢祭起浩然元功,灌入龑霆,霎时剑泛红光,好似一道赤炼从泰山升起,普照八方。
鱼婷儿被闪得睁不开眼,紧紧闭上眼睛,龙辉牢牢抱住她的细腰,寸步不移。
剑意催生,划破空间界限,穿越未来过去,与另一干坤的戮仙剑呼应,但龙辉始终觉得差那么一分,龑霆和戮仙始终不能确切地感应到对方,就像是看到对方在眼前,只要再走一步就可以触及,但就偏偏被某些东西隔住,始终无法突破这一步的距离。
龙辉不断催谷元功,但龑霆和戮仙双剑就是无法接触,令得他难以锁定方位,急得他满头大汗,就在此时鱼婷儿不由自主地伸手玉手,缓缓搭在龙辉手掌上,几根细滑的玉指轻轻触及了龑霆剑柄,也就在她触及剑器的瞬间,龑霆剑爆发出了强烈的剑意,好似霹雳一般,强行划破隔膜,剑意触及了戮仙剑。
受到龑霆剑的刺激,戮仙剑绽放万千寒光,两口盖世名剑相互呼应,龙辉大喜,急忙掏出地藏所赠之佛轮,施展秘法,开启灵气。
卍字法印冲霄而上,精华佛光顺势破开虚空境界,龙辉和鱼婷儿立即被一股庞然吸力抽入其中。
呼呼风声不断在耳边响起,龙辉只觉得身子像是被撕开一般,血肉竟有崩碎的迹象,他无暇自顾,先是查看鱼婷儿的状况,只见她俏脸煞白,肌肤已经呈现透明,里边的血脉清晰可见。
“糟糕,婷儿受不了这乱流!”
龙辉急忙分出大半元功护住她的肉身,可是越到后边乱流也越是锐利,龙辉倍感吃力,身上不断地迸出鲜血,筋骨有种开始断裂的感觉,但始终以元气护住鱼婷儿,不离不弃。
就在他苦苦支撑之际,龑霆剑再度绽放光华,这道光华好像是指路明灯一般,照亮跟前道路,但并非仅仅引导龙辉归去,还有迎接某些人。
龙辉定神一看,竟是一道仙姿丽影,玉貌花容,端雅秀丽,不是于秀婷还有何人。
于谷主?龙辉不由一惊,细看三分,发觉这个于秀婷不过是虚幻之态,并非实体,显然是魂魄元神,就在这刹那间,于秀婷的元神扑入了鱼婷儿体内,令人惊愕的事情发生了,这两人的元神竟然如此的契合,甚至说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元神分裂成的两个魂体。
在这一刹那,龙辉顿时明白过来,为何如来地藏无法寻到于秀婷的魂魄,原来她就在越界的刹那发生了意外,导致魂体双分,一半元神投胎转世,化成鱼婷儿,另一半则在时空通道里徘徊,等候回归本体的时刻,这也解释了为何龑霆剑偶尔会发出剑意,也解释了地藏为何无法从鱼婷儿元神内窥探出剑仙记忆,因为这个鱼婷儿只是半个剑仙。
于秀婷元神虽然回归,但时空乱流始终继续,不断地侵蚀分裂两人的肉体,于秀婷猛然一瞪美目,伸手与龙辉同握龑霆剑,狂催真元入剑,两人真气相互融合,以龑霆剑为核心生出了一个厚实的气团,将时空乱流隔绝在外。
逼出元气后,于秀婷闷哼一声,竟昏死过去,龙辉急忙揽住她腰身,继续操控龑霆剑,引导二人回归自己的时代。
温软香躯在怀,丰实滑腻的肉感令得龙辉不由想起跟鱼婷儿的相处,心中无由地再添三分凌乱。
就在他不知如何自处时,忽然看见四周虚空浮现种种景象,这些景象正不断地倒退,正是回朔过去之征兆。
望着未来不断倒退,龙辉心知即将回归属于自己的干坤,随着倒退的景象,龙辉目睹了神州大地发生的事情:风波遗恨,靖康国耻,陈桥兵变,安史乱唐,女帝称皇……一个个的历史以倒退的方式展现在眼前,就在他目不暇接之际,却见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英伟俊朗,文武双全,既有治国之经略,亦有统兵之帅才,身着金黄龙袍,端坐帝位,而在他一手缔造了百国来朝,万族诚服的黄金盛世,龙辉不禁暗暗称赞,再定神细看,这名帝皇的容貌竟有十分熟悉,分明就是昔日的大恒齐王皇甫铮!“轮回万世,齐王总算登顶九五。”
龙辉暗忖道,“也不枉他一腔抱负和雄才。”
历经宋、唐、隋、晋之后,却发现有一段光阴是一片空白,上边竟被三教封印给掩盖住真相,但密实的封印中有一道裂缝。
龙辉暗忖道:“封印掩住历史真相,后世之人难以知晓,但历史总会有记载,所以这一道裂缝便相当于史书上所载之事,也就造成了后人对这一段历史的印象,虽然未必是真实的。”
三教封印这段历史的真相,龙辉心生好奇,便施展龑武天书虚空篇之神通,神念从那道裂缝而入,追查历史真相,就在龙辉入侵的刹那封印立即生出反应,将龙辉的神念阻隔在外,在虚空篇催动的神念入侵之下,封印也产生了变化,浮现了数行金字——豪杰诛黄巾,董贼盗汉宗,义子逆天伦,虎牢群雄争。
宛城护主君,拔矢啖血睛,下邳鬼神泣,官渡曹魏昌。
青龙忠义行,血胆闯长坂,蛇矛慑万军,巧舌战群儒。
周郎意气发,龙凤施巧计,武夫睥天道,风火逆干坤。
龙辉虽未窥得天机,但却清楚地知道真相便藏在这数行金字之内,正欲深究,忽见眼前强光一闪,夺目耀眼,叫他视线一片模糊,待他重新睁眼时,便看见戮仙剑和龑霆剑同时躺在地上,“我回来了?”
龙辉首先便是这么一个念头,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手臂处传来那丰实腴嫩的肉感,龙辉低头一看,发觉自己正揽着纤细有力的纤腰,美妇丰美的娇躯正倚在自己怀中,胸口贴着饱满的峰峦,下巴正好触及光洁的额头,而颈窝则有股暖暖的潮湿温香,原来正是于秀婷琼鼻喷出的兰息。
看见昏迷在自己怀中的仙姿美妇,龙辉清楚地知道所发生的一切并非幻梦,而是确切地存在,也正因为如此,令得他头皮发麻,脊背已是冒出了一层热汗,内衫湿了大半。
这时龙辉的脖子处的吐息重了几分,好似春风拂扫,带着淡淡幽香,随着一声嘤咛,于秀婷浓睫轻颤,缓缓睁开星眸。
甫一开眼,于秀婷顿觉不妙,急忙一把推开龙辉,不顾身子虚弱,连退数步,玉手捧心,满脸绯红地瞪着他,一双莹润的眸子透着复杂的光芒,羞愧、愤怒、耻辱……虽然元神双分,但未来干坤锁的记忆和经历是历历在目,想起鱼婷儿跟龙辉的孽缘,于秀婷剑心瞬间大乱,不知该如何自处。
两人就这么地大眼瞪小眼,相互对望,石屋内陷入一片沉寂,过了许久还是龙辉率先打破沉默,说道:“咱们,先回去吧。”
于秀婷嗯了一声,眼眸落在龑霆剑上,她幽幽一叹,便要弯腰去捡,谁料龙辉也在此时弯腰去捡戮仙剑,两人的额头顿时碰在一起,而手指也因此相互接触。
于秀婷俏脸刷的一下便红了,猛地一咬朱唇,闪电地拾起龑霆剑,一个闪步朝后退出三尺,更是横剑在胸口,警惕地盯着龙辉。
龙辉率先打破尴尬道:“咳咳,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他抽回戮仙剑,然后瞥了一眼那颗万魔原石,顺手一探,解开封印,将原石握在手中。
既然看到了这块石头,那么就不要浪费,用此来跟魔尊讨价还价何乐不为。
于秀婷雪靥晕红,咬了咬朱唇,狠声道:“鱼婷儿之事,你要给我拦在肚子里!”
龙辉哦了一声,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又补了一句:“当时,我觉得婷儿跟雪芯很像,所以就不自觉地将她当做雪芯。”
于秀婷又羞又气,柳眉一扬,剑锋猛地一指,娇叱道:“你还敢再提!”
龙辉急忙解释道:“别,别生气,我不说便是……”
于秀婷缓缓放下宝剑,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叫谁别生气,连称呼都没有吗!”
言语间带着几分冷艳和威严。
龙辉清了清嗓子,说道:“谷主,请恕罪!”
于秀婷拧过头,拂袖道:“回去!”
说罢径直一人走出石屋,龙辉跟在她后边,但又不敢太过靠近,保持着一段距离。
金陵城内,于秀婷和龙辉已经离开了五日,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龙麟军士气旺盛,各路军马在白翎羽的调配下有条不紊地执行自身任务。
白翎羽按照往常惯例巡视城墙,士兵们纷纷朝她行军礼,她也含笑点头回应,她此刻一身银甲白袍,腰胯军刀,步态刚硬,如花玉容之上透着巾帼英风,别有一番风韵。
“公主殿下,太阳这么大,让老奴替您打伞遮阴吧!”
王公公正跟在她身后,手里抱着一把油伞,说着就要将伞打开。
白翎羽伸手制止道:“王公公,将士们都在顶着烈日守城,我又岂能打伞遮阴,再说了,我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早就习惯了。”
王公公低声跺脚道:“我的公主娘娘,就因为你这些年被太阳暴晒,皮肤都黑了,您瞧瞧驸马爷身边那些女人那个不是雪白娇嫩的,要是再晒黑几分,到时候那些个小狐狸精岂要骑在您头上了!”
他久居大内,对于妃嫔争宠是屡见不鲜,所以才替白翎羽担心。
白翎羽不禁莞尔,摇头苦笑道:“王公公,你想多了。”
王公公叹道:“公主,您别嫌老奴啰嗦,争风吃醋的事情老奴见多了,您一定不能掉以轻心,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
这时身后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王公公回头一看,发觉身后正俏立着一袭白衣倩影,不是楚婉冰还有何人。
王公公倍感尴尬,面上一片火辣。
楚婉冰微微一笑,说道:“翎羽,你猜我今天带了什么好东西给你?”
楚婉冰似乎有意用行动否决王公公的争宠论,亲昵地挽着白翎羽的手臂,就像是闺蜜姐妹般要好。
白翎羽闻着她甜腻腻的清香,心情甚是舒爽,摇头道:“冰儿,你心有七窍,谁能猜得中你的心思,别再戏耍人家了,有好东西就快些拿出来吧!”
楚婉冰咯咯一笑,朝下边叫道:“你们快将东西推上来吧。”
只见数十个独角巨人推着十几口火炮,由斜坡运上上城头,这些火炮外表泛着乌亮光润,炮身比普通的火炮还要长,炮膛厚实,炮座之下配有八个轮子;火炮推至城头上,炮口伸到外边,独角巨人有将轮子边缘的机关合拢,轮子便不能转动,相当于将火炮固定在了城头。
白翎羽奇道:“这火炮是什么来头。”
楚婉冰笑道:“这是月长老以炼神火炮为基础,再结合恒军使用的火炮改良的,射程可达四里,但不需吸取地火,当然威力也没有炼神火炮那么大。”
白翎羽伸手抚摸着冰冷的炮管,喜滋滋地道:“能打四里,已经是很厉害的武器了!”
就在二女交谈之时,南面行来一支队伍,为首者正是鸿钧。
楚婉冰招手道:“鸿钧掌教!”
鸿钧回礼道:“小妖后娘娘,贫道久违了!”
白翎羽命人打开城门将鸿钧迎接进来。
鸿钧与二女碰面,说道:“幸不辱使命,睦州的极元器总算修补成功。”
楚婉冰感谢道:“那真是辛苦掌教了。”
鸿钧呵呵一笑,正要谦虚几句,却止住了话语,眉头微蹙,眼皮跳动,似有不祥之兆。
楚婉冰看出不妥,便询问道:“掌教,您怎么了?”
鸿钧叹了口气道:“不知为何,我的眼皮老是再跳,似乎这金陵城有些不妥。”
“不是有些不妥,而是大大不妥!”
鸿钧话音未落,却听一个冷傲的声音响起,竟是元鼎真人。
二女顿时露出警惕之色,鸿钧解说道:“净尘师叔正在疗伤,所以委托元鼎真人查探一下十二地支的运转。”
楚婉冰不悦道:“敢问元鼎道长,何来不妥?”
元鼎抬头望天,说道:“这个季节你不觉得太阳有些大吗?”
楚婉冰闻言顿时反应过来,如今正值春季,便是午时三刻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太阳。
元鼎又指着金陵地面道:“地气似有蒸腾之象,难道这是十二地支运转的正常现象吗?”
鸿钧俯身捏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点头道:“地气似乎比往常强盛了不少,似乎真有蹊跷。”
楚婉冰问道:“十二地支不正是以地气为根基而运行阵法的吗,地气越强阵法威力岂不是越厉害?”
鸿钧摇头道:“正所谓盛极必衰,太强大的地气反倒会伤及地脉本身,虽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但必须尽快解决。”
元鼎掐指推算,脸色丕变,大叫不妙:“快带一支士兵随我来,若不然就来不及了!”
白翎羽见他神情凝重紧张,不似伪作,便亲自领着五十士兵随他奔去,楚婉冰、王公公和鸿钧也紧随其后。
只见元鼎掏出罗盘,一边看指针,一边推算,领着众人直接奔到一间破烂的酒楼,正是当日龙辉跟沧释天分身激战之地,这两大先天打了一场后,酒楼早已报废。
元鼎不由分说直接冲了进去,在地上跺了两脚道:“速速挖开这儿的泥土!”
白翎羽命令士兵将泥土挖开,泥土颜色先是灰色,然后渐渐变成赤红,而且还泛着一股灼热的硫磺气息。
二女虽然不懂风水之术,但也看出这些土不寻常。
元鼎再命人挖地三尺,顿时露出了一块赤色岩石,这块岩石已经有大半融化,但还是可以依稀看出写有符文,仔细辨读发觉还是可以看出大致内容,分别是道门的阴阳神符,佛门的世尊论法咒,儒门的大德经。
楚婉冰花容失色,惊声道:“这好像是聚阴逆阳阵的法器!”
元鼎哼道:“不是好像,应该说这便是聚阴逆阳阵!”
楚婉冰惊愕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元鼎道:“金陵在十二地支中为子时位,子时正是一天阴气最重的时辰,金陵的地气便偏于阴寒,再加上经过一冬天的寒气淤积,金陵地脉的寒气已经到达了极限,而且这个地方正是金陵地穴之一,正是地气聚集之处——只要聚阴逆阳阵的特点就在于化阴为阳,阴气越重,烧得也就越旺,如今整个金陵地气都是火油,你说阵法一旦发动,结果会如何?”
鸿钧脸色大变,咬牙道:“阳火会蔓延,地脉的走向则像火药的引子,将阳火带到地穴,然后地穴便会炸开,炸开的火焰又会朝四周流窜,到时候整个金陵便是一片火海!”
当初傀山群妖几乎被忽如其来的阳火焚烧灭族,楚婉冰虽未亲眼目睹,但也深切感受到那场劫难,若这个阵法在金陵内发动,岂不是烈火焚城,整个金陵便要毁于一旦。
事关金陵存亡,楚婉冰不得不放下架子,行礼道:“元鼎道长,妾身请您救一救这金陵城的无数百姓!”
元鼎哼道:“小丫头,奉为话就省下了,聚阴逆阳阵极为繁杂艰难,能有这等阵法修为者,我想不出其他人,只有紫鹤那厮!”
鸿钧怒道:“紫鹤?此人竟然如此歹毒,竟然杀害全城百姓!”
元鼎冷笑道:“当年我、仙宗、净尘、云踪还有紫鹤五人同门学艺,其中以仙宗武功法术最高,我与净尘紧随其后,紫鹤那厮武骨有限便钻研阵法,自从他摸出了一些鬼门道后,便大言不惭,自称是天下第一阵法大家,便要挑战我和净尘,谁知却输得颜面尽失,此后便一直销声匿迹,想不到今天竟然去舔沧释天的脚底!”
楚婉冰听他侃侃而谈,不由跺脚嗔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元鼎道长你还有心思叙旧事!”
元鼎哈哈笑道:“小丫头,既然被贫道发现,那紫鹤焉能得逞,你便到一边呆着去,看贫道是如何破他!”
楚婉冰奇道:“你还要怎么破这聚阴逆阳阵?”
元鼎道:“如今时辰未到,贫道才按兵不动,待午时一到,贫道便将阳刚元功打入岩石”
鸿钧奇道:“灌入阳气岂不是令得阳火更加猛烈吗?”
元鼎傲然道:“你小子懂什么,这个阵法已经是至刚至阳之极限,我灌入阳气正是给他来个盛极必衰,直接撑爆紫鹤的鬼阵,就算阳火爆发也只会集中在附近,不会蔓延开来,只要将附近的百姓移走便万事大吉!”
白翎羽闻言,立即命人疏散四周百姓,将整条街都腾空出来。
“元鼎虽然品行不佳,但却有几分傲骨,而且还有真才实学,若不然净尘师叔也不会推举他来金陵了!”
对方的话虽然带着炫耀和鄙视,但鸿钧好不动怒,暗自将他的话记入心里,默默消化。
楚婉冰看在眼里,乐在心上:“鸿钧倒真是虚心好学,无论敌我,只要一有机会便学习对方的妙处!”
元鼎抬头望天,推算时辰,待时间即将到达午时,元鼎道袍一扬,赤芒划空而现,正是道门神器烆阳锋,只见他单手握刀直指天际,引九天雷火入体,正是独门绝学——焚天雷罡。
雷火元功灌入至阳刀器,元鼎改为反手握刀,倒插岩石,沛然阳气不断灌输而入,便要将这聚阴逆阳阵给撑破,但却未算到地支阵法的影响,元气瞬间流失,功体不足三成。
元鼎功力不足,不但没有撑爆阵法,反倒让阵法吸纳了他的阳气,变得更加强猛,轰的一声,元鼎连人带刀都被涌出的阳火震飞。
元鼎须发焦黄,满脸血迹,怒道:“岂有此理,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地支阵法,净尘这厮真是害人害己!”
发了一句牢骚后,元鼎望着楚婉冰喝道:“小丫头,快点将你的凤凰灵火灌入石头里!”
既然自己功力不足,便由火性功体的楚婉冰接力。
楚婉冰毫不犹豫,抽出凤嫣剑,祭起凤凰元功,凤嫣剑被烧得通红灼热,一剑刺入石头内。
楚婉冰只觉得石头内的火气越发旺盛,而且还在抽吸自身元功,似乎极为麻烦,但她咬牙强撑,催谷功力,哪怕元气大伤也再所不辞!五色凤火越烧越旺,楚婉冰发簪断裂,一头秀发披肩散落,但又随着真气鼓动而飞舞,再加上她整个人被五色火光覆盖,远远看去犹如天仙女神。
凤凰灵火加上焚天雷罡,威力倍增,至阳至刚之元气令得岩石开始产生裂痕。
楚婉冰柳眉一扬,娇叱一声,逼出修为极限,凤火燃至巅峰,轰隆一声,剧烈的火焰炸了开来,将整条大街都烧了起来。
白翎羽心悬楚婉冰,祭起麒麟神力冲入火海,呼唤道:“冰儿,你在哪,快回我一声!”
火焰中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翎羽,我没事。”
只见楚婉冰缓缓从火海走出,花容惨白,但仍旧挂着自信笑容:“翎羽,我身负凤凰血脉,区区烈火不算什么。”
白翎羽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元鼎脸色仍旧铁青,哼道:“别高兴太早,刚才灌输阳火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中断,阵法其实已经发动了!”
他指的中断便是楚婉冰后来的接替,以至于阳火输送不够及时,虽然破去了阵法,但却还是有几条地脉遭到阳火焚烧。
鸿钧脸色阴沉,指着一个方向道:“一道阳火正是朝这个地方而去,两位龙夫人,你们快些回家救人。”
说罢便循着其他被火烧的地脉而去,命令道门弟子迅速抢救百姓。
楚婉冰和白翎羽脸色大变,元鼎指的方向分明就是龙府,当初建造龙府之时正是选择风水宝地,龙府下边恰好就有一个地穴。
“不妙!”
二女撒足狂奔,豁尽功力施展轻功,朝着家中赶去。
她们直接翻墙入内,正好看到崔蝶和秦素雅在院子散步,立即叫道:“蝶姐姐,你快送素雅离开!”
崔、秦二女为之一愣,楚婉冰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不断跺脚道:“别发愣了,快点走吧!”
崔蝶立即反应过来,扶着秦素雅施展轻功奔出家门。
楚婉冰道:“翎羽,咱们分头行动,我去通知其他姐妹,你快去疏散下人。”
白翎羽嗯了一声,立即去办。
楚婉冰冲入内院,通知众女离开,涟漪、林碧柔和玉无痕虽不知具体情况,但看她神情如此紧张也迟疑,直接施展轻功离开,撤离过程,三女又去帮白翎羽疏散下人。
楚婉冰又去寻魏雪芯,但找遍了所有房间都没看到她的踪影,心里越发焦急,就在她正想再找一遍时,忽然发现池塘边上的亭子内坐着一道身影,正是魏雪芯。
楚婉冰立即跑到亭子内,拉起她手道:“雪芯,快点跟我走,这儿不能呆了!”
魏雪芯不悦地抽回玉手,冷冷地别过头去,对她不理不睬。
楚婉冰已经是火烧眉毛,不住哀求道:“雪芯,算姐姐求你了,别再生气了,快跟我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魏雪芯依旧不出一言,两眼呆呆地望着池塘,却未发现池水正在慢慢地减少,水中更是冒起一个个的气泡。
“糟糕,这儿就是地穴所在!”
楚婉冰暗叫不妙,龙府处在风水宝地,便是可以藏风纳水之穴,而池塘蓄满清水,则是这宝穴所在,昔日之风水宝穴,如今则是灾祸开端。
楚婉冰心知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把心一横,便要出手点晕魏雪芯强行带她离开。
但她手指还未触及穴道,魏雪芯便回身一挡,将她的招式封住。
“走开,别烦我!”
魏雪芯冷冷地道。
楚婉冰那还来得及跟她啰嗦,瞬间发出许多指风,虚实交替,哪怕是下重手也要拖走这头小倔驴。
谁料她元功耗损在先,这些指风在魏雪芯眼中根本毫无威胁,云袖一摆便将指风扫散。
魏雪芯蹙眉道:“你要是再咄咄相逼,休怪我不客气!”
说罢手捏剑决,遥指长姐。
楚婉冰也上了火,跺脚骂道:“你这混帐丫头,我好心来救你,你却不领情,要打就打,谁怕谁啊!”
就在姐妹恶战一触即发时,地脉阳火已经烧入地穴,池塘犹如煮滚的热汤,不断地冒出气泡,随即便是地面闹腾,火柱拔地而出,轰隆隆地炸个不停,冰雪双姝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看见一道强光从地下冒出,伴随着剧烈气流冲向四方。
楚婉冰猛一咬牙,挺身向前,以纤弱娇躯将魏雪芯挡住……白翎羽等人已经大部分人转移到府外,正在等待楚婉冰和魏雪芯出来,却见一道火光冲霄而起,灼热气浪倒卷八方,轰鸣一声之后,诺大的龙府顿成废墟,而迸发的地火更是朝四周蔓延,许多民房都被烧毁,百姓遭难,哀嚎痛哭。
糟糕!众女惊出了一声冷汗,林碧柔不顾滔滔火海,运起元功护身冲了进去,崔蝶也跟了进去,玉无痕较为冷静,说道:“翎羽,当务之急是维持城内秩序,这儿交给我们便可,你快去军营!”
白翎羽只得按下担忧,快步奔回军营,领军入城维持秩序,除此之外还加强城池防御,以免敌军浑水摸鱼。
林碧柔和崔蝶联手施展寒冰真气扫开通道,在府邸残骸中寻找姐妹踪迹,忽闻声声哀哭,语调凄惨好似杜鹃泣血。
“好像是雪芯的哭声!”
崔蝶反应过来,立即循着声音奔去,待她一掌劈开火焰后,竟看到魏雪芯跪在地上,怀中抱着楚婉冰,悲声痛哭:“姐姐,姐姐,你快醒醒……”。
崔蝶定神一看,眼泪竟也抑制不住掉了下来,只见楚婉冰的白衣沾满了鲜血和污迹,衣衫破溃,露出的肌肤也是伤痕累累,那张如花似玉的俏脸已经不成样子,左脸更是惊人,一道深深的伤痕从额头蔓延至下巴,鲜红的血肉翻了出来,触目惊心,楚婉冰本人也是双眼紧闭,不知生死。
忽然,楚婉冰咳嗽了几声,嘴唇喷出一口鲜血,缓缓睁开眼睛,望了魏雪芯一眼,呢喃道:“雪芯,你总算肯跟我说话了……”
刚一开口立即又昏了过去。
白翎羽回到军营,立即调遣徐虎,命他率领三千兵马入城救援百姓,并镇压异动分子,而她本人则亲自镇守城墙。
远方传来阵阵马蹄声,阵阵烟尘扬起,正是敌军的先锋——白翎羽心神一敛,银牙紧咬,握住麒麟银枪,怒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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