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身躯微微震动了一下,似是要放弃抵抗。但她扫一眼那少年后,精神重又凝聚起来。一面竭力抵抗那透体而来的森寒刀气,一面用一种奇异的方式呼吸起来。高耸的趐胸随着呼吸起伏,配合她绝美的轮廓,纵是在这等紧张情势下,亦可令任何人产生绮念。
韦天烈亦不由得心神微分,妇人的波动重新强大起来,更清楚地带出一股不惜以身殉的气势,饶是韦天烈这样的高手,亦要心生寒意。且此消彼长之下,韦天烈的凶厉气势重又被压倒。而他更从妇人脸上泛起的病态嫣红中清楚地感应到妇人下一击,必是用尽全力,不死不休。
纵然妇人这全力一击未必便能杀死韦天烈,而她自己更必须以生命为代价,但韦天烈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肯做此选择。他全力催发刀气,以抵御那奇异的波动。一面大喝了一声“苏──红──药!”
苏红药脸色平静,一望即知那是在心中已作出某种重大决定时特有的神情。
她淡淡应道:“韦兄若不肯放手,便让小妹试试小妹的全力一击能不能与韦兄同归于尽吧。”
韦天烈再度试图分散她的心神,道:“展夫人──,记得十几年前,我与展云涛交手时,你还不是他的对手,这些年来,韦某虽无寸进,却也没有退步。适才一招,韦某觉得即使将体能因素扣除,你的心神眼力,甚至内力招式,均不及你当年水准。是以韦某有一个疑问。”
他说到这里,故意停住,但他所说的话,已足以引发任何人的好奇心。
果然苏红药的流露出思索的神态,韦天烈心中暗喜。但苏红药心存死志,韦天烈又不肯冒与她同归于尽的风险,是以此时苏红药的波动虽由于分心而减弱少许,韦天烈的刀气也未能占到上风。
他正待再度发话,务必要乘苏红药心神微分之际破去她坚凝的死志,一个陌生而略带童稚的声音传来,“韦前辈,不知你先前提及的那位大师是否有告知你今日之后,世上再不会有霸刀韦天烈这么一号人物。”
这话的口气托大之极。但以韦天烈之能,竟不知此人何时潜入自己附近,此刻声音传来,亦不能测知出声方位,心中惊异,可想而知。同时亦不得不承认仅从这一点上,亦可知此人实是具备了托大的资格。如此一来,他所散发的凶厉刀气,不由减弱几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tore)
好在苏红药似是也为这声音所惊,波动亦未压倒他的凶厉刀气,双方仍是维持了一个均势。
韦天烈心念电转,暗自猜测发话人的身分。苏红药心中亦是觉得奇怪。只因她听那声音,分明便是展翼。然而展翼此刻应当还在昏迷之中。而且她素知这个儿子虽天资聪慧无比,却只喜欢读书思索,再便是交一些奇怪的朋友,动手做一些奇怪的物事,却对江湖中事一点也没有兴趣,更从未练过武功。但他的声音,苏红药亦可肯定自己绝对不会听错。
更惊人的变故是韦天烈晃了两晃,栽倒在地上。
连护着展翼的展婉亦不由掩口“啊”了一声,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苏红药并未去查看,仅凭气机感应她已可肯定韦天烈已死去,而在思索其死因。只因他死之时苏红药并未感觉到周围气机有任何异动,即是说,韦天烈之死并非外力所致。
这个结论另她更为惊异。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伸手拢了拢鬓角。几乎在同时,展翼“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挣开眼来。
苏红药目光中流露出深切的关爱,怜声道:“小翼,你感觉怎么样?”
展婉亦坐倒在他身边,将他上半身小心地扶起,让他躺倒在自己怀里,一面掏出绢帕,替他拭去嘴角血渍。
展翼脸色较稍早更为苍白,额上又有冷汗渗出,挣扎道:“我……怀里……药丸……”。说完又昏死过去。
展婉呆了一呆,依言自他怀里摸出几颗龙眼大小的蜡丸,望向苏红药。
苏红药随手取过一丸,捏碎腊壳。只见药丸呈黄褐色,气味极其特别,虽然谈不上香,却很好闻。
苏红药本也是精通医理之人。她心知展翼伤了心脉,严重以极。纵有良医仙药,及时施治,修养上三五个月,亦未见得便能痊愈。此次亡命天涯,本是她早已准备好的万一退路,哪知官家主事之人亦是厉害非常,她用尽手段,也只能勉强全身脱出而已,一直也无法让展翼好好养伤。当然她心中另有打算,否则展翼是她独子,仅是此刻见到他伤痛的样子,心中那种痛惜和无能为力感,就足以令一个母亲心碎了。
此刻她看着那无法辨认的药丸,一面奇怪展翼何时有这种药丸随身,却又暗自期望药丸确实有效。她确认了自己的心态,不由苦笑道:“应该没有问题。”
展婉的眼神却变得有些奇怪,看着那药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微微一红。
苏红药将她这细微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不由大讶。展婉虽非她所出,但平素行为她确是有所耳闻,应当是对医药之道全然不通。倒是素闻她与总坛年轻一辈中一名叫宋豪的人交好,后来宋豪在与槽帮一战中丧生,展婉为此还沉沦放荡了一阵子。又有传闻说宋豪本不应参与此战,系教主展云涛亲自指名的,更说展云涛不满女儿与之交往,故意借刀杀人云云。
苏红药轻声道:“你知道这药丸么?”
展婉脸上又是一红,点点头,又摇头道:“不大一样。”
她红着脸再解释道:“阿豪死后那一阵子,他……他们给我吃过,味道有点像,但不大一样。”
苏红药心知她所说的定是某种催发情欲的春药,脸上也不由一红,心道今天是怎么了,竟和女儿谈起这个。
只见展婉皱了皱眉头,红着脸道:“可是他们曾跟我说过,大凡带这种味道的,都是……都是……”
苏红药情知她的话大有道理,却不置可否,道:“小翼这孩子从小我就不大明白他,云涛逼他学武,他就能病。而且请郎中来看,确实是病了。偏生云涛不逼了,他就能马上好了。我也懂一些医道,确是明知他在弄鬼,却也抓不住他的痛脚。”她勾起回忆,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令得展婉也是一呆。
展婉讶道:“这几年我在教中走动,都说翼弟是个……”
其实别人的原话是“活宝”,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只好含混带过。
“难道他竟跟谁学了一身医道不成?”
苏红药道:“我只知他定没有师傅教,连我要教他,他都不肯!”
两女谈了一阵,都不得要领。
倒是展婉突然想起一事,道:“进山之前,水袋就已经空了。”
苏红药微微一怔,随即叹了口气,将展翼由展婉怀里接过来,又把药丸含在嘴里,俯身以唇相就,将那药丸度入展翼口中。
展婉注意到苏红药嘴唇与展翼相接时脸上似是有红晕,心中涌起一阵莫明其妙的怪怪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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