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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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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记

小说章节

第一集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二集 第一章 逆转
第二章 九阳
第三章 奴隶
第四章 舞姬
第五章 囚车
第六章 艳福
第七章 圈套
第八章 妲己
第九章 赌局
第十章 高潮
第三集 第一章 戏弄
第二章 艳遇
第三章 赎身
第四章 诡计
第五章 怜奴
第六章 暗潮
第七章 恩怨
第八章 风流
第九章 伏虎
第十章 险路
第四集 第一章 双刀
第二章 月音
第三章 武请
第四章 恶兆
第五章 渡河
第六章 蛇村
第七章 危命
第八章 毒计
第九章 合作
第十章 红苗
第五集 第一章 送嫁
第二章 万舞
第三章 异艳
第四章 向导
第五章 袭击
第六章 困危
第七章 神女
第八章 窥情
第九章 暗计
第十章 发蛊
第六集 第一章 异物
第二章 旱洪
第三章 历史
第四章 穿山
第五章 白夷
第六章 探险
第七章 鸦人
第八章 银铃
第九章 寻宝
第十章 灵飞
第七集 第一章 兽虐
第二章 生变
第三章 陷阱
第四章 俘虏
第五章 镜影
第六章 媚妇
第七章 试毒
第八章 暗潮
第九章 双飞
第十章 碧湾
第八集 第一章 轻惬
第二章 大潮
第三章 遇难
第四章 鲛人
第五章 戏问
第六章 回忆
第七章 进贡
第八章 转机
第九章 计画
第十章 前路
第九集 第一章 奇险
第二章 迎敌
第三章 虎威
第四章 阴煞
第五章 幽路
第六章 鬼峒
第七章 淫戏
第八章 碧奴
第九章 艳舞
第十章 觅源
第十集 第一章 虫惑
第二章 媚奴
第三章 真相
第四章 童虐
第五章 炎煞
第六章 巫王
第七章 交锋
第八章 分路
第九章 遗珠
第十章 屈服
第十一集 第一章 转机
第二章 斗尸
第三章 艳毒
第四章 解淫
第五章 劝降
第六章 佯成
第七章 倒戈
第八章 赴援
第九章 聚杀
第十章 决战
第十二集 第一章 布阵
第二章 唤龙
第三章 破峒
第四章 围猎
第五章 杀神
第六章 殒逝
第七章 深怨
第八章 弑亲
第九章 借苗
第十章 殇侯
第十三集 第一章 解惑
第二章 双美
第三章 授艺
第四章 返程
第五章 共乐
第六章 名士
第七章 诡影
第八章 红粉
第九章 姝丽
第十章 虎门
第十四集 第一章 内斗
第二章 云落
第三章 宫诡
第四章 商宴
第五章 清谈
第六章 闭月
第七章 调教
第八章 八骥
第九章 双娇
第十章 暗杀
第十五集 第一章 布计
第二章 巧装
第三章 驯妇
第四章 若瑶
第五章 销金
第六章 暗寻
第七章 整倩
第八章 夜探
第九章 宫险
第十章 绽浓
第十六集 第一章 花红
第二章 因果
第三章 策谋
第四章 布局
第五章 驰猎
第六章 入瓮
第七章 对敌
第八章 近战
第九章 伏流
第十章 陷阱
第十七集 第一章 雪耻
第二章 灭门
第三章 嫁祸
第四章 逼命
第五章 掌誓
第六章 借将
第七章 若愚
第八章 易容
第九章 反间
第十章 毒计
第十八集 第一章 计斗
第二章 影附
第三章 夜战
第三章 夜战
第四章 船阵
第五章 争锋
第六章 大局
第七章 棋争
第八章 破敌
第九章 兵解
第十章 定盘
第十九集 第一章 玉花
第二章 战果
第三章 理想
第四章 广袤
第五章 酒宴
第六章 随波
第七章 夜访
第八章 百戏
第二十集 第一章 故人
第二章 喜宴
第三章 比试
第四章 四姝
第五章 献媚
第六章 义死
第七章 沉江
第二十一集 第一章 乍遇故人
第二章 身份暗藏
第三章 冰泉噬人
第四章 魂丹命控
第五章 月如清霜
第六章 火焚广阳
第七章 再渡云水
第二十二集 第一章 姐妹聚首
第二章 波斯密信
第三章 水路禁令
第四章 明珠在怀
第五章 泊陵鱼毒
第六章 夜影入晴
第七章 臂助复归
第八章 田税三失
第二十三集 第一章 夺物夜贼
第二章 铁骊雄威
第三章 因香窃玉
第四章 万贯陶贾
第五章 瓢虫观主
第六章 蛛刃血樱
第七章 利杖冥薇
第八章 驯驭姬奴
第二十四集 第一章 宛若神姬
第二章 巧取贼窠
第三章 戏中有戏
第三章 戏中有戏
第四章 阴阳鱼踪
第五章 棺中倩影
第六章 香粉明珠
第七章 少君心悲
第八章 兰汤浴美
第二十五集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二十六集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后记
第二十七集 第一章 粮战之始
第二章 荆溪寻仓
第三章 齐聚一堂
第四章 灵镜候问
第五章 携美同游
第六章 云中有仙
第七章 掌教伏威
第八章 师徒同堕
第二十八集 第一章 宴无好宴。
第二章 慈音非真
第三章 秘书相传
第四章 九法炼精。
第五章 欺之已方。
第六章 铁丝奇效
第七章 瓮中捉鳖
第二十九集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三十集 第一章 玄骐之危
第二章 招摇来使
第三章 意外收获
第四章 夜半强攻
第五章 单兵来袭
第六章 兽蛮之威
第七章 临城掘穴
第八章 默契无间
第三十一集 第一章 渐趋末路江州
第二章 辰星流变
第三章 猛虎出柙
第四章 香拂梦谜
第五章 负土攻城
第六章 地下伏兵
第七章 死亡之坟
第八章 仇因利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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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记
第二章 招摇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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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江州已经是四更时分。程宗扬筋疲力尽,一回去就倒头大睡,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先是一抹绿色。由于是冬季,几盆花草都放在室内避寒。小紫案上本来放了一株文竹,半尺多高,可一夜之间这盆文竹就长出丈许,柔软的嫩枝攀住窗棂,顶端几乎触到房顶。

窗台一盆吊兰更是枝叶繁茂,枝条一节节从窗口直拖到地上,几乎占满半面墙。

程宗扬拍了拍脑袋。自己昨晚太累,结果吸收的死气变成真阳外溢,重演自己在大草原时的一幕。

小紫软绵绵地倚在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程宗扬捏了捏她的鼻子:“怎么不喊醒我?”

“你睡得好熟呢。”

小紫笑道:“那些文竹和吊兰一节一节的长,看起来真好玩。”

程宗扬探了探丹田,自己吸收的死气还剩下三分之一,其余都已经流失,不过反正都是捡的,他也没有什么心痛。

程宗扬坏笑道:“这你可吃亏了。如果你用嘴巴给我爽一下,这些真阳都是你的,修为至少升个一大截。”

小紫笑眯眯道:“那样好麻烦。”(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tore)

她拿出一根中空的银针,“只要把它从你的下面插进去,刺进丹田,一下子就能把真阳吸干净。要不要试一下?”

看着尖锐的针头,程宗扬禁不住地打了个哆嗦,半晌才叫道:“死丫头,你也太毒辣了吧!”

说着程宗扬一把抱住小紫,狠狠把她压到身下。小紫却没有躲闪,而是低叫一声,声音里充满柔媚的韵致,一边故意抬起娇躯在他身上摩擦。

虽然隔着衣物,程宗扬还是一下子呆住,被她的媚态勾引得险些流出鼻血。

趁程宗扬发愣的时候,小紫咯咯一笑,从他身下钻出。“大笨瓜,醒了就赶紧练功吧,不然什么都没有了。”

程宗扬恼道:“死丫头,把我弄硬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小心我一会儿走火入魔,还要用你的小嘴拽火。”

“好啊。记得叫我啊。”

小紫笑着晃了晃银针,然后掩门出去。

程宗扬悻悻盘起腿,用了一个时辰把残余的死气炼成真元。昨晚真阳外溢也不是没有好处,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两手的虎口恢复如初,几乎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丹田的气轮旋转起来,真气丝丝缠楼散入经脉。程宗扬发现,这次真气耗尽之后,气海的容量似乎大了许多。

转化完最后一缕死气,程宗扬拔出珊瑚匕首,试着将真气送入其中。

一股寒意从匕首中涌出,流入经脉。那种感觉与真气相似,仿佛匕首中蕴藏惊人的力量,但流过经脉之后并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似乎自己缺少什么,无法吸收里面的力量。

程宗扬盘腿想了半晌:此前自己也常用这柄珊瑚铁制成的匕首对敌,但从没感受到这股寒意;难道是修为进入第五级坐照的境界才能够感应?匕首里的寒意到底是什么东西?能不能为自己所用?

说到底,自己对珊瑚铁并没有多少。

在建康时,自己虽然买了不少书,但都是市面上常见的大路货,像这种声名显赫却极少有人知道用处的东西,也许一些大宗门的典籍里才有记载。

程宗扬脑中一亮:说到典籍,自己身边也有啊。他扬声道:“卓贱人!”

房门微微一响,进来的却是梦娘。程宗扬有些奇怪,“卓贱人?”

梦娘摇了摇头,然后道:“主人说,老爷如果有事就让奴婢过来。”

“死丫头又搞什么鬼主意?”

程宗扬收起珊瑚匕首,一边打量梦娘几眼。自己吸收过死气之后需要发泄一下,可死丫头叫梦娘过来干嘛?

程宗扬朝梦娘招了招手。梦娘顺从地屈下膝,跪坐在他身边。程宗扬盘膝坐在地上,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从她襟领间伸进去,握住她胸前那团丰腻饱满的美肉。

梦娘就像平常一样安静地任他抚摸。

程宗扬心里叹口气:这么一个绝色美人儿却是看得吃不得,想起来就憋闷得慌。

程宗扬打起精神:“死丫头让你过来做什么?”

梦娘道:“主人说,请你去看看一个叫小狐狸的人。如果你摸阿梦的身子,就对你说:小狐狸快死了。”

程宗扬怔了一下,然后叫道:“什么!”

程宗扬如风般的冲进大帐,只见孟非卿、侯玄、斯明信、卢景、崔茂、王韬诸人都在,一个个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却没看到萧遥逸的身影,只有一床被衾整整齐齐铺在地上。

程宗扬大叫一声:“小狐狸!”

一把揭开被子,下面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程宗扬的心头像被人用钝刀狠狠割了一下。

谢艺死时,自己也在旁边,但自己与萧遥逸相处那么久,交情的深厚还要超过当日与谢艺的交往。

小狐狸就这么被死太监一掌打死,连临死前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程宗扬顿时有种折断手足的痛楚。

“谁叫我?”

帐后的帷幕一动,萧遥逸从里面出来。

程宗扬的眼珠险些掉在地上。这家伙居然一件衣服都没有穿,就那么光着屁股露着鸟,一脸神气活现地走过来。

程宗扬鼻中的酸意还没退去,禁不住笑骂道:“干!你这个死狐狸,我还以为你死了!”

“少咒我!撒泡尿都不让人安生。我大冬天脱这么干净的挨扎,以为很轻松啊?”

萧遥逸虽然在笑,脸色的苍白却掩也掩不住。他趾高气昂地走了几步,然后毫无征兆地一头栽倒。

侯玄一把接住他,吼了一句:“就你尿多!”

然后黑着脸把他扔到被褥上。

“你以为我想啊?我不是肾经受创,憋不住尿吗?”

萧遥逸嘀咕着趴好,露出背上密密麻麻的银针。

侯玄盘膝坐下,深吸一口气,然后敛息凝神,双手轮番捻过银针,将真气一缕缕渡过去。

萧遥逸趴在被褥上,嘴巴还不闲着。

“死太监本来就没想要我死,不过他下手真狠,直接把我的修为清了。我干他上八代加下八代!我练二十多年,很简单吗!他还不如一掌拍死我。”

卢景翻了翻白眼:“他若是拍死你,江州之围也解了。”

萧遥逸叫嚣道:“我送他两个蛋,他也没这个种!”

崔茂朝他脑袋上拍了一把,“闭嘴吧你!”

来的路上,程宗扬已经想明白了。一是萧侯,二是江州刺史的头衔救了小狐狸的命。他身为晋国官员,宋军越境剿匪,再怎么说也不能把晋国的地方官剿了。

何况萧遥逸还是世家出身,有名的兰陵萧氏,看样子秦翰与萧侯也有些交情。

如果宋国官军把他干掉,王茂弘再装聋作哑也只能在朝野的压力下出兵,与宋军对阵。这么看,姓秦的死太监也是心思缜密的人。

侯玄的额头冒出丝丝白气,一盏茶时间之后,他松开手,一缕指风点在萧遥逸脑后。

萧遥逸精神一振,苍白的脸孔浮现血色,手脚的力气一恢复,立刻想爬起来。

孟非卿虎目一瞪,“趴着!”

萧遥逸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孟非卿。老大一开口,只好乖乖趴下。孟非卿把一颗药丸塞到他口里,“含着!”

萧遥逸呜呜囔囔地说道:“咽了不就得了,还含着……”

孟非卿沉着脸道:“含着是让你少说两句!”

萧遥逸哼叽道:“我就当自己是哑巴得了……”

“秦翰虽然没有伤他性命,这一掌却让他八脉齐断,丹田也受了重创。”

孟非卿道:“这金针续命一共一百零八针,我们六人联手施展一遍,大概能维持一个月。”

程宗扬皱起眉。“意思是下个月还要给小狐狸扎这么多针?”

孟非卿点了点头……侯玄只行针一盏茶工夫,此时额头已微微见汗,看起来比他单骑破阵还耗精力。王韬第一个出手救治,这会儿脸色发青,盘膝坐在一旁闭目调息。

程宗扬忍不住道:“这针法是不是每用一次都要大耗真元?”

“不错。”

孟非卿道:“如果一人出手,一百零八针用完要耗去一半的真元。好在我们六兄弟都在此地,六人联手,这点修为还损耗得起。”

“这死太监!也太狠了吧!”

秦翰这一掌虽然没有要小狐狸的命,可不但废掉星月湖八骏之一,还把其他六人都牵制住。

要护住萧遥逸不变成废人就必须大耗真元,但星月湖强敌环伺,众人修为不进反退,又被困在江州,迟早被一网打尽。

“这样不妥!”

程宗扬道:“不用打,咱们就耗死了。死狐狸,你先塞住耳朵。”

萧遥逸咬着药丸,含含糊糊道:“干嘛?”

程宗扬也不跟他废话,抓住他脑袋,把他耳朵堵上,然后抬起头。“小狐狸这伤有没有得治?”

众人神情凝重,都没有做声。

程宗扬出主意道:“光明观堂擅长医术,能不能请他们看看?”

六人同时摇头。“绝不能让光明观堂的贱人知道此事!”

星月湖诸人对光明观堂的戒心根深蒂固,况且萧遥逸身为第八骏玄骐的事一直没有曝光,诸人谨慎也在情理之中。

程宗扬只好退而求其次:“我在南荒认识一个人,虽然和岳帅有些过节,但和我还有点交情。”

孟非卿道:“你是说鸿羽殇侯?”

程宗扬还没开口,卢景就说道:“不妥。”

斯明信阴沉着脸默不做声,此时开口道:“我去一趟太泉古阵。”

“赤阳圣果?”

侯玄道:“还是我去,我的修为多少比你强一点吧。”

卢景怪眼一翻。“你能离得了江州吗?还是我去!”

崔茂道:“太泉古阵我去过一趟,比你们熟,我去最合适。”

王韬呼出一口浊气,开口道:“赤阳圣果据说长在火山口,我的焚天斧不惧火焰,还是我去。”

程宗扬听得一头雾水。“为什么要去太泉古阵?”

孟非卿道:“小狐狸丹田受创,一般药物即使能保命也保不了他的修为。光明观堂和黑魔海的殇侯,我们都信不过,但要为他续脉复元也不是没有法子。据说太泉古阵有一种赤阳圣果能重聚丹田、恢复真元。我们去碰碰运气。”

程宗扬立刻举起手臂:“我正好要去一趟太泉古阵,大伙儿说说那东西长什么样子,我顺路把它采了。”

侯玄皱起眉头。“你要去太泉古阵?”

“是师帅的遗命,要我去太泉古阵一趟,找一块红色的大石头。”

王哲要自己把九阳神功修到六阳再去太泉古阵,现在自己已经是第五级坐照的修为,虽然第六阳凝出的光球小了一点,好歹也算一个。恐怕王哲吩咐自己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的进境这么快吧。

程宗扬提出由自己前往太泉古阵,一向行事决断的孟非卿却没有做声。

沉默中,萧遥逸叫道:“喂,诸位老大!还得多久啊?天气很冷,我这么光着屁股,很容易着凉啊。”

侯玄道:“再等两分钟。督脉接通就行了。”

萧遥逸瞧瞧众人,“喂,你们别蒙我啊,我刚才听到你们几个在说太泉古阵——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程宗扬道:“跟你有个屁关系,好好养你的伤吧。”

萧遥逸少见地严肃起来,他盘膝坐起身,认真道:“我虽然被死太监打了一掌,但至少在这儿没人敢要我的命。江州之事方起,我们八个谁都少不了。如果人手不足导致城破,就是找到赤阳圣果也没有半点用处。孟上校,我建议:江州解围之后再讨论此事。”

侯玄道:“金针续命最多护你半年。”

萧遥逸嘻笑道:“我能撑半年,外面的宋军能撑两个月吗?”

孟非卿道:“就这样定了。先解围再论。”

臧修大步进来:“报告!城北传讯,有船只沿江过来,要求入城。看旗号是建康来的官船。”

“朝廷有诏书?”

萧遥逸第一个反应过来,“我和程兄一起去看看!”

江州城的西门是水门,两座水泥堡垒像巨兽一样守着近十丈宽的水路,城门是两道数丈高的铁栅栏。

宋军没有水师,这些天连试探性的攻击都没有。江州同样也没有水师,但隔江相望的?州却有晋国最精锐的水军。因此宋军围城月余,始终没有试图截断江州的水路。

一艘三层的楼船驰入城门,后面还跟着几艘中型船舶。楼船的桅杆上悬着晋国的旗号,众人在码头上就能听到船上的丝竹鼓乐。

程宗扬与萧遥逸相视苦笑,晋国贵族奢靡享乐的作风真是到哪儿都改不了。

虽然明白人都知道星月湖是一窝反贼,占了江州没安什么好心,但大家现在背靠着晋国的大树,面子工夫不得不做。

算起来,星月湖众人只有萧遥逸和程宗扬能见得光,这会儿再不情愿,也只能一脸毕恭毕敬地在码头恭候。

船只靠上码头,接着放下一具镶金嵌玉的舷梯。程宗扬看得直咧嘴:这是哪家少爷当了宣诏使?连梯子都搞这么华丽。

船上露出一个胖乎乎的脑袋,程宗扬一愣,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一声朗笑,一个华服男子出现在船头,招手道:“小侯爷!程兄!别来无恙!”

萧遥逸穿着厚厚的貂裘,刚才还一脸严肃的表情,立刻变得玩世不恭。

“我以为是谁呢,摆这么大架势,差点一个头就磕下去了。我若真磕了,你们这一船人还不得挨个给我和程兄还礼?”

张少煌笑骂道:“哥儿几个千里迢迢来看你,你这小子就没好话!”

程宗扬也笑道:“我刚才看见石胖子了,这会儿又躲哪儿了?”

“这儿!这儿!”

石超被几名美婢扶着,气喘吁吁地从船楼下来,远远就拱手作揖:“程兄!小侯爷!可有日子没见了!”

说话间,船中又出来一群贵公子,为首的便是谢无奕和桓歆,接着是庾彬、袁成子、阮宣子、柳介之……一干人笑嘻嘻地出来,正是当日在鹰愁峪结义的世家子弟。

程宗扬啼笑皆非。一边兵危战凶,宋军随时可能攻城;一边是晋国这些涂脂抹粉的世家公子,一个个美婢环绕、香囊随身,让人看见还以为是一群豪门恶少来出游的。

张少煌亲热地搂住萧遥逸的肩膀。

“萧哥儿!你不在建康,这个年都过得没滋没味。这不,我们几个一商量,都来江州找你热闹了。”

桓歆道:“张侯爷,在建康你可说得嘴响:‘小侯爷不辞而别,根本没把我们这些兄弟放在眼里,到江州非要好好削他一顿不可’,怎么见面就这么热络?”

张少煌道:“热络归热络,该削还是得削!阮哥儿!把带的酒都搬下来!看我今晚怎么淹死他!”

萧遥逸道:“十个金铢以下的酒我可不喝!”

张少煌道:“鼻子够灵啊。玉泉酿!我带了一百来坛!喝完正好过了正月,哥儿几个拍拍屁股走人,留你在江州喝风。”

石超扯住程宗扬道:“程哥!我可想死你了!这几个月你不在,金钱豹我都没心思去。”

程宗扬佯怒道:“好你个石胖子,除了金钱豹,我就没别的能耐是吧?”

石超连忙道:“我说错了!说错了!程哥,你千万别见怪!”

程宗扬大笑道:“你去金钱豹还记着我,这交情还不够深?行了石胖子,这船是你的吧?”

“对对对。因为要走远路,不敢用湖船,”

石超讪讪道:“这船到底简陋了些。”

“这还简陋?你们石家干脆用金子打艘船得了。”

正说话间,船上有人叫道:“程头儿!”

程宗扬抬眼看去,眼睛顿时一亮。“吴大刀!你怎么来了!”

那些世家公子下个舷梯都得半炷香的工夫,吴战威在后面等得不耐烦,索性从船上跃下,嚷道:“程头儿!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啊!”

程宗扬当胸擂了吴战威一拳。“嫂子都有了还跑出来,像个当爹的吗?”

吴战威龇牙咧嘴地说道:“程头儿,你手上力气见长啊!祁老四、彪子、老吴都出来了,就我一个人守着婆娘,想想都臊得慌。我婆娘说了,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我一个老爷儿们守着也没用,左右还有得等,就把我打发出来。头儿,你放心,建康那边有云三爷,误不了事。”

程宗扬手边正缺人,吴战威赶来正解了燃眉之急。“家里的事晚些再说,我先打发这些爷。”

“成!”

吴战威道:“后面有艘船是云三爷指名给公子的,我先去交接。”

码头上一片热闹,一群世家子弟说笑斗嘴,周围几十名婢女服侍,还有上百名奴仆如流水般从船上搬下各种物品,再往后几艘大船都是各家的护卫,一个个背弓佩刀、架鹰走马,奔忙得不亦乐乎。

这群纨绔若让城里的军士、佣兵看见不是什么好事。程宗扬让人立即打开几间关门的客栈,给众人安排落脚的地方。

打扫客栈还要一段时间,总不能让一帮世家公子都在码头上喝风,程宗扬干脆让人去知会兰姑一声,把水香楼包下来给众人接风。

正一件一件交代事情,忽然一个声音委屈地说道:“公子……”

程宗扬回过头,只见一个雪肤花貌的少女立在自己身后,眼眶微红,似乎要哭出来一样。

程宗扬一拍额头。“雁儿!你怎么来了!”

“吴执事要来见公子,奴婢求了柳姐才一道来的……”

她说的吴执事就是吴战威。自己手边几个得力人,祁远是当仁不让的管家,其余几个都给了执事的名头,出去也有些身份。

眼看小丫头眼泪要掉下来,程宗扬连忙道:“别哭!紫姑娘也在,我让人带你回家里去。”

说着他压低声音,“既然来了,你就别想跑!乖乖在家等着,今晚老爷要收用你!”

果然,雁儿破涕为笑,红着脸朝主人福了一福,先去了客栈。

程宗扬在肚子里叹口气。像雁儿这样美貌的少女,换到自己的时代起码有几十个人打破头在追。可在这里,出身寒门的美貌女子,最好的归宿不过是进到大户人家当个妾婢。若是嫁到寒门,她们的美貌带来的往往不是幸运,而是灾难。

“程兄!”

张少煌用力一拍程宗扬的肩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程宗扬看到那些世家子弟都围着萧遥逸说笑打屁,稍微移了两步,低笑道:“张侯来江州不会是找小侯爷喝酒吧?”

张少煌一笑,“有公有私。”

“公事?你不会真是奉诏来的吧?”

“的确是奉诏,要不哪来的官旗?”

张少煌道:“不过是路过江州。”

“你是去?州见萧侯?”

“不是。”

张少煌缓缓道:“临安。”

程宗扬一怔,“不是吧?”

张少煌悠然道:“王丞相给我派了个任务,让我出使宋国。我一想,去宋国肯定会路过江州,于是跟大伙说了,弟兄们一听都吵着要来。这下连从没出过建康的石胖子都跟来了。”

“王茂弘让你出使临安是有什么事吗?”

张少煌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笑容。“五月二十日是宋国的千秋节,王丞相派我去给宋主贺寿,别的什么都没说。”

“五月二十日?还有足足五个月,用得着这么早走吗?”

“可不是嘛。”

张少煌道:“所以我打算在江州歇一个月,二月底再走。”

程宗扬笑道:“难怪带这么多护卫,这一路现在可不大太平。你们几家合起来,怕有千余人了吧。”

“一千五。除了奴仆就是各家的部曲。”

部曲和奴仆完全可以当私兵来用,就是死了,别人也管不着。听张少煌的这番话,看来对江州的局势十分清楚。

程宗扬想了一会儿,还是看不透王茂弘的态度。

“王丞相、谢太傅他们都没什么话要对小侯爷说的吗?”

“还用他说吗?说出来就麻烦了。我们来江州只是兄弟间来往,谁能挑出个‘不’字?”

不多时传来消息,水香楼和客栈已经安排停当。程宗扬与一帮人笑闹着离开码头,赶往水香楼。

兰姑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院外迎候。谢无奕熟络地过去拥住兰姑,在她脸上香了一口,笑道:“我说这些天没见到兰姑,原来也来了江州。”

兰姑在建康的时间不长,与这些世家子弟却厮混熟了,来的这些倒有一大半都是她的入幕之宾。她笑着推了谢无奕一记,引众人入内。

楼内已经安排席面,虽然不及建康丰盛,但也别具风味。张少煌吩咐把带来的酒摆上,一行人便入席欢饮起来。

萧遥逸刚才还像半个死人一样,这会儿又生龙活虎,不管谁敬酒都来者不拒,又换了大觥与众人对饮,丝毫看不出身上有伤。

程宗扬看了都觉得不安,趁着斟酒的工夫低声道:“怎么样?不如你装醉,我替你挡了吧。”

萧遥逸低笑道:“死不了。”

说着他举起酒觞,“张侯爷!我敬你一杯!”

张少煌等人根本看不出萧遥逸的异样,当即举觞饮尽,换来一片喝彩声。

程宗扬让人把萧五叫来,起身道:“各位兄弟远来是客,小弟忝为半个东道主,敬各位兄弟一杯!谢兄,请!”

谢无奕当日被泉玉姬打掉两颗门牙,这会儿还没镶上,照样谈笑自若、举止洒脱,一点都不妨碍他的名士派头。

谢无奕先与程宗扬对饮一杯,然后才笑道:“咱们来江州,萧哥儿是东道主没错,小子你怎么也变了半个东道主?”

兰姑在他怀中笑道:“谢爷不知,这水香楼可是程爷的产业。”

谢无奕大笑道:“难怪!难怪!我自罚一杯!”

说暮斟了酒,爽快地一口饮干。

桓歆叫道:“程兄!咱们饮一个!”

程宗扬有心替小狐狸挡酒,当下酒到杯干,与诸人一一饮过。

众人数个月没有与萧遥逸聚过,兴致极高,五斤一坛的玉泉酿不多时便饮了四、五坛,众人多少有些酒意。

萧遥逸接的酒有一半都由程宗扬挡了,另外一半由萧五在他身后不动声色地喝了大半,因此虽然受了伤,还能撑得住。

他摇着折扇笑道:“江州地方小,没什么好玩的。眼下又是冬天,猎物都掉了膘,射猎也没什么意思。算来还是张侯爷带的玉泉酿不错,这几天咱们把它喝完得了。张侯爷,来一杯?”

张少煌一手覆住杯口,笑道:“行了,萧哥儿,在座的都是自家兄弟,你也不用瞒我们。这会儿城外还有十万宋军吧?”

萧遥逸笑嘻嘻道:“真让你猜着了。”

桓歆道:“来的时候,我们哥儿几个还说,就江州这破城,说不定早就被踩平了,没想到还能撑到现在。”

说着他挑起眉,“王茂弘那老糊涂,看宋军来我们晋国撒野也不吱声。这次让他见识见识我们兄弟的手段!”

程宗扬仔细看去。张少煌多半心里有数,石超纯粹来凑热闹的。桓歆等人则是在建康横行惯了,一向好勇斗狠,这次来江州,一半是兄弟交情,一半也是想建功立业。

至于谢无奕和阮家兄弟倒也不想建功立业,只不过把打仗看得和射猎差不多,左右是带着家仆来江州玩一趟,死几个人也无所谓。

总之,这些世家公子都是没上过战场的雏鸟,视打仗如儿戏。

这些公子爷虽然派不上用场,他们带来的护卫、部曲却是雪中送炭。

星月湖与宋军连番恶战,虽然打的都是胜仗,但杀敌一万、自伤八千,算上受伤暂时不能重上战场的,星月湖大营减员将近一半。

加上昨晚与选锋营的一场遭遇战,五百多名雇佣兵出城,回城的不到百人。宋军一旦大举攻城,剩下的兵力免不了捉襟见肘。多了这一千五百人,守住城池的希望大了一分。

“今天不谈打仗的事!兄弟们先喝个痛快!”

萧遥逸持杯长吟道:“醉卧疆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喝!”

“说得好!”

众人欢呼痛饮,席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论起豪饮之辈,萧遥逸、张少煌等人都比不上阮家兄弟。两人喝到酣处,索性让人取来铜盆,将酒倒入盆中,埋头痛饮。

虽然玉泉酿算不上烈酒,但这种喝法还是让程宗扬看得咂舌,不知道云家大小姐云丹琉跟他们比,谁比较厉害?

石超酒量不宏,被桓歆扯着耳朵硬灌几觥便喝得眼花耳热。谢无奕去了冠巾,披头散发,张着腿箕坐席间;兰姑偎在他怀中,拿口含了酒,嘴对嘴地喂他喝。另外几名世家子弟各自抱着美婢和水香楼的妓女粉头,调笑取乐。

水香楼的娼妓平常都是与佣兵作生意,论起歌舞丝竹远不及建康的名妓,有人怂恿道:“石胖子!让你的家妓来唱一曲。”

石超道:“正好我新……新得了几件衣裳,让……让程哥看看!”

说着他醉醺醺摆了摆手。

石超身后四名穿着狐裘的美貌姬妾款款走到席间,皓腕轻舒,分开狐裘,然后各自从衣间伸出一条美腿。

厅中的歌舞停了下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几名美姬的腿上。

那四名美姬的大腿白晰圆润,丰秾合度,都是难得一见的美腿。但奇特的是,她们腿上都里着一层浅白色的织物。

那织物轻薄透明,紧紧贴着肌肤,整条美腿愈发光滑细腻,就像艺术品一样精美绝伦。此时微微抬起,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更显得修长如玉,看得人眼花缭乱。

程宗扬还没开口就有人叫道:“霓龙丝衣!石胖子,你从哪儿买来的?”

“这就是霓龙丝衣?传言十个金铢一双的?”

“果然是巧夺天工!”

“十个金铢也未必能买得到!”

谢无奕放开兰姑,打量着那几名美姬,“如今建康顶尖的名妓,哪个没有一件霓龙丝衣就不敢称红牌!石胖子,难得你一买就是四双。”

在场的男人啧啧赞叹,女人则露出嫉羡的眼神。石超大觉脸上有光,掩饰不住地流露出几分得意。“我花重金才买了这么几双。去,让大伙儿看仔细些!”

程宗扬禁不住想大笑,他一眼便看出这是自家织的霓龙丝袜。

没想到数个月不见,柳翠烟把生意做得这么红火,一双机子竟然卖出十个金铢的高价还供不应求。

他笑嘻嘻地朝兰姑看了一眼;从青楼名妓入手,打下霓龙丝衣的名头,多半是她的主意。

几名美姬裸着美腿俏生生走过来,让在座的公子观赏她们穿着霓龙丝衣的美态。那些丝袜又薄又透,充满弹性的菲薄细丝紧贴着肉体,光洁无比,将肌肤的白嫩和腿部柔美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黄嬷嬷的指点下,成品的霓龙丝袜更加精美,如果不是腿后那条细细的袜线,几乎与自己带来的丝袜一模一样。

石超沾沾自喜地说道:“程哥,还看得过去吧?花了我足足一百金铢。”

程宗扬笑骂道:“一百金铢买四双袜子,你真是有钱没处花了。”

“这样的好东西,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萧遥逸也啧啧称奇,笑道:“石胖子,给小爷也买一双,穿过的我可不要!”

石超立刻苦起脸来:“小侯爷,这霓龙丝是雌龙出水时的霓霞所化,本来就没有多少,我好不容易买了这几双,再买可得碰运气。”

程宗扬捅了捅萧遥逸,“你买这干嘛?”

萧遥逸低声道:“月姑娘腿那么长,穿上这种霓龙丝衣是不是很好看?”

程宗扬唇角抽搐一下。让月霜穿丝袜?真是个好主意。

虽然觉得石胖子花一百金铢买四双袜子的举动豪奢得过分,但能为自家东西做广告,程宗扬也不含糊,接口道:“一百金铢一双,给我也订一件!”

桓歆道:“程哥儿好豪情!一百金铢足够买个美姬了。石胖子,给我也来一双!”

四名石府姬妾的丝袜美腿令众人大开眼界,众人情绪愈发高涨。有几个人向石超打听在哪儿买到霓龙丝衣,一番酒喝下来,石超已经喝得面红耳赤。

忽然旁边一阵大笑,却是阮家的老二阮宣子喝得大醉,扯着桓歆要和他拼酒。

桓歆道:“石胖子号称酒量第一,你找他去!”

阮宣子拽住石超:“胖子!我……我跟你拼酒!”

张少煌在旁边起哄,拿了两只大航勘满:“一人一杯!喝不完算输!”

阮宣子叫道:“好!胖子!我跟你喝!”

桓歆道:“干喝有什么意思?不如赌个彩头!石胖子,你若输了就把身边的美姬送给阮老二,成不成!”

石超道:“我……我输了……不能再喝了……”

“真没用!哥哥帮你一把!”

桓歆捏住石超的鼻子,把酒灌到他嘴里。阮宣子虽然站都站不稳,但捧起大觥像酒虫一样一口气喝完,然后“光”的扔在案上。

这边石超“哇”的一口吐出来,桓歆一松手,他就像烂泥一样歪到一边。

桓歆大笑着扯住石超身边的一名美姬推到阮宣子怀里。阮宣子喝得烂醉,一见到美姬的霓龙丝衣却性欲勃发,抱着她一双美腿贴在脸上。

那美婢惊叫着拽自己的主人,石超却醉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几名恶少嘻笑着将那美姬按在席间,阮宣子拿出一只玉盏,将里面细砂般的药物和着冷酒服了,然后敞开衣服压在美姬的背上,周围一群人连声叫好。

萧遥逸微笑道:“五石散。阮老二一会儿干完还要裸奔行散。”

“这就是五石散?怎么看着像春药似的?”

萧遥逸大笑道:“正是!看吧,那几个也该服散了。”

程宗扬一脸苦笑。阮家兄弟一喝醉,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倒不是欺负石胖子,他们自家的姬妾拿出来宴客也是常事。

在他们眼中,这些婢女和工具差不多,干了就干了,石超不见得真会介意。何况豪饮、服散都是这些世家子弟的风雅事。

萧遥逸与几个世家子弟勾肩搭背地说笑。

程宗扬看了看,谢无奕正搂着楼里一个粉头亲热,兰姑则和柳介之缠绵,于是向萧五使个眼色,让他照看好萧遥逸,自己悄悄起身去了楼下的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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