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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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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春色

小说章节

第一集 第一章 美丽之夜
第二章 初夜风情
第三章 进门讨债
第四章 偷听
第五章 购物
第二集 第一章 麻烦上门
第二章 两女相争
第三章 情人小路
第四章 难以抗拒
第五章 拳头开道
第三集 第一章 校长伤心
第二章 观战大战
第三章 玉腿诱惑
第四章 少女裸体
第五章 夜晚好事
第四集 第一章 得意的笑
第二章 初夜难忘
第三章 野外偷欢
第四章 老严敲门
第五章 醇酒美人
第五集 第一章 口技表演
第二章 一掷千金
第三章 夜晚增援
第四章 落难美女
第五章 春风得意
第六集 第一章 床上谈心
第二章 短裙风采
第三章 顺利回家
第四章 爱妻魅力
第五章 教师风情
第七集 第一章 庙里好事
第二章 路遇贱人
第三章 玲玲真好
第四章 路上救人
第五章 瓜棚好事
第八集 第一章 狂欢之后
第二章 小妹学艺
第三章 警花无敌
第四章 意外艳福
第五章 岳母往事
第九集 第一章 及时行乐
第二章 美人恋曲
第三章 夜里好梦
第四章 痴女柔情
第五章 逃犯踪影
第十集 第一章 水边诱
第二章 心中有愧
第三章 门缝窥视
第四章 临时洞房
第五章 水中之乐
第十一集 第一章 优秀教师
第二章 捧场之前
第三章 新鲜玩法
第四章 帝王享受
第五章 村长家里
第十二集 第一章 失踪之谜
第二章 心慈面软
第三章 超市相逢
第四章 姐夫买包
第五章 乡间趣事
第十三集 第一章 柔情蜜意
第二章 拔刀相助
第三章 艳女发威
第四章 悬崖勒马
第五章 成人教材
第十四集 第一章 亲密无限
第二章 五万块钱
第三章 美女来家
第四章 酒后得手
第五章 兰月学艺
第十五集 第一章 抵死缠绵
第二章 美女有难
第三章 脱衣风采
第四章 男女之战
第五章 欢乐今宵
第十六集 第一章 做爱真好
第二章 水上乐园
第三章 爱的激流
第四章 爱之大战
第五章 美人口技
第十七集 第一章 丫头失踪
第二章 行踪之谜
第三章 狼窝找乐
第四章 骑士风采
第五章 主动出击
第十八集 第一章 玲玲参战
第二章 三人同乐
第三章 初学吹箫
第四章 后庭花开
第五章 意外重逢
第十九集 第一章 口技不错
第二章 一夜情吗
第三章 狂欢之美
第四章 练习口技
第五章 借机揩油
第二十集 第一章 爱个没够
第二章 向父辞行
第三章 好货上门
第四章 鲜血迸流
第五章 野合激情
第二十一集 第一章 教室风辨
第二章 三条短信
第三章 爱的释放
第四章 闪电偷欢
第五章 小妹多情
第二十二集 第一章 岛上狂欢
第二章 夜会佳人
第三章 超级享受
第四章 下床之后
第五章 淑女发骚
第二十三集 第一章 婊子可爱
第二章 美女无踪
第三章 病房惊变
第四章 狂欢之美
第五章 淑女激情
第二十四集 第一章 短命家伙
第二章 挑逗小王
第三章 父子相残
第四章 征求意见
第五章 半夜艳福
第二十五集 第一章 强奸一次
第二章 快乐无限
第三章 晚上陪谁
第四章 痴情不改
第五章 一错再错
第二十六集 第一章 女人发威
第二章 床上对话
第三章 安排后事
第四章 乐极生愁
第五章 美人流泪
第二十七集 第一章 桌上大战
第二章 夫妻夜话
第三章 快乐回城
第四章 争取爱情
第五章 群乐之夜
第二十八集 第一章 姐妹多情
第二章 岳母洗澡
第三章 将错就错
第四章 公园情语
第五章 美妇失踪
第二十九集 第一章 为爱前进
第二章 狼窝幸福
第三章 一同归来
第四章 兄弟惊艳
第五章 婚礼生变
第三十集 第一章 车祸突来
第二章 解开心结
第三章 销魂之夜
第四章 投案自首
第五章 大胆出手
第三十一集 第一章 压迫男人
第二章 学习口技
第三章 海边非礼
第四章 处女最好
第五章 新年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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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春色
作者:猎枪
第四章 下床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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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荷骑在男人身上,像骑马一样地剧烈奔驰颠簸着,急促地呼吸着。虽在黑暗中,成刚仍能感觉到她胸前两团白肉的舞动。

成刚乐极了,伸手去抓。多软、多鼓、多滑、又多么有弹性的两团啊!应该打开灯看一看它的风采才好。

风雨荷在享受吞吐之际,又多了一重痒,只觉得奶子被抓、被捏是很舒服的事。

她这时候也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便身子前倾,双臂拄在成刚肩膀左右。这样,奶子离他更近,他行动更方便。

成刚见了欢喜,称赞道:“你真是我的好老婆,我会永远爱你。”

风雨荷扭腰摆臀的,得意地玩着肉棒,说道:“可我不爱你啊,永远都不爱。”

她的声音夹杂着喘息与哼声,非常别致,也很有风情。

成刚也往上挺着棒子,说道:“我不信,我不信。”

猛一使劲,顶得风雨荷一疼,说道:“成刚,你真够坏的,不准你乱动。你现在是我的赤兔马,你得听我的,知道吗?”

即使骑在男人的棒子上,她也并未完全失去自己的风度。(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tore)

成刚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是我的女王啊!”

风雨荷纠正道:“是女皇帝。”

她尽情扭摆着,让肉棒在自己的体内乱冲乱撞。

撞到哪里,哪里舒服啊!她发出的呼吸声、哼叫声,显出了她的快乐和好受。

成刚握玩着她的奶子,大指还拨弄着奶头,问道:“雨荷,怎么样,感觉这云雨之欢好不好?说实话。”

风雨荷骄傲地说:“好,很好啊,骑在男人身上干事,真是神仙享受啊!这才是女人的姿势,这才是女的人成绩。”

成刚大乐,说道:“那好,既然你喜欢的话,咱们以后可以经常干,大不了每次我都让你骑在上面就是了。你看怎么样?”

风雨荷旋转着屁股,像磨豆腐一样磨着肉棒。没有人教她,她自己无师自通。想来干这种事即使是生手,也凭着本能可以熟能生巧。何况她是一个那么聪明、那么机灵的姑娘,表现自然不会比别的女人差了。

只听她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吧,明天是未可知的。”

说着,她又加快了速度,两人下体不时发出淫靡的声音,听得成刚过瘾,风雨荷也心醉。要不是灯关着,成刚可有得看了。

风雨荷大约动了有上千下,便急促地说:“我要不行了,我要出来了。”

成刚连忙说道:“你慢下来,深呼吸,就可以没事。”

风雨荷按话行事,还真的好使。她的兴奋劲减少了。她高兴地说:“成刚,你可真是个行家。真不知道是从多少女人身上学来的经验。”

成刚笑道:“那些女人巴不得让我上呢。你以后跟我混吧,我会教你很多的功夫。”

风雨荷哼道:“你又在做大头梦了。我是你的女皇帝,是你在跟我混呢。你可要记住了。”

成刚嘿嘿笑道:“我记住了,一定会记住,你在我身上活动时是最美的,可惜我看不到。下回你可不要关灯了。”

他的双手在她的美体上摸来摸去,像摸在瓷器上,每一处的手感都教他满意。

风雨荷轻柔地挺动着屁股,说道:“下回?下回在哪里呢?”

说着,像是受了什么影响似的,又加快了速度,像是在发泄什么似的。

成刚笑道:“你不要急,晚上长着呢,咱们慢慢来吧。”

风雨荷不听这个,只管随心所欲地动着,表现着她巾帼英雄的风采、她的呼吸那么粗重,她的动作又那么飞快,好几次肉棒都脱落出来。她便用手抓住再塞进,再接着活动。

成刚乐得享受,感觉那小穴真是妙极了,夹得那么紧,夹得那么温柔,里面的水真够多。风雨荷每动一下,自己便舒服得像骨头都没了。他不时地挺着下身,为她助威。

他嘴里还称赞道:“雨荷,你真是好样的,不只是捉贼在行,干这事也出色。以后咱们常在一起干,你一定会成为专家。”

风雨荷哼了一声,笑骂道:“滚蛋吧你,拿这事跟捉贼比,就像医生做手术跟屠夫杀猪比,这能比吗?有什么可比?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娇喘吁吁地挺动着,非常来劲,非常惬意。

成刚笑道:“我要是能吐出象牙,那我可就发财了。”

说罢,坐起身来,双手搂住她的腰,伸嘴去亲吻她的奶子,一会儿叼这个,一会儿舔那个的,玩得津津有味。

风雨荷便在娇喘之外,多了些啊啊之声,那种享受是语言没法描述出来的。尽管她对成刚凶,对成刚不逢迎,但她在心里还是承认跟男人干这种事挺好受的。这次的效果要比上回好多了。上回是在非正常的情况下进行,双方的心情都不一样。尤其是风雨荷,有一种无奈之下放任男人强奸似的屈辱感。

这次不同,这次是自己主动,虽说有点面子上无光,但她只要想我是女皇帝,我是招他来服侍我,我是主子。这么一想,她的心里可平衡多了,不再以为自己吃亏。

很快,风雨荷又叫道:“我又不行了。这次实在控制不住了。”

成刚说道:“那就得换一种姿势了。我也该翻身了。”

说着,抱住她身子一翻,两人变成了传统的男上女下之势。

风雨荷抗议道:“不、不要这样子。我不喜欢被你压着。”

成刚笑道:“江山轮着坐,也该轮到我了。”

说罢,狂抽猛插,插得小穴扑滋扑滋直响。

风雨荷忘情地欢叫道:“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出来了。”

也忘了会不会被人听到了。

成刚急喘着说:“咱们一起达到快乐的顶峰吧!”

那速度提到了极致,真有开山裂石之势。

当那高潮到来时,风雨荷的娇躯痉挛着,小穴一夹一夹的,嘴里嚷道:“真好啊,我的骨头好像都融化了。”

成刚则说:“雨荷,操你真好啊。你的屄跟你的脸一样,都是超一流的。我想操你一辈子。”

风雨荷哼道:“臭流氓,臭色狼。”

说完话,她的高潮来了。她不禁搂住成刚的脖子,玉腿也缠住他。那样子极有感情,仿佛是拥着自己亲爱的丈夫一样。成刚美死了,感觉一股暖流流上龟头,他猛插了数下之后,脊梁沟一痒,也扑扑地射了,射得那么有劲。

风雨荷不禁说道:“好热啊,好多啊!”

之后,双方搂在一起,久久无语。这种安静中荡漾着一股和平、温馨、甜蜜的气息,使两人的心头都美不可言。他们都闭上眼睛美美地享受着,都希望这一刻能持续下去,这一刻可以变成永恒。

过了一会儿,风雨荷像想起什么事,将成刚从身上推了下来。成刚不解,问道:“雨荷,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啊?”

风雨荷急急地下了床,找到衣服,迅速地穿了起来,说道:“我该走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也该走了。”

这没头没脑的话令成刚一头雾水。他想了想,说道:“雨荷,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我实在不明白。刚才咱们还那么好呢,跟夫妻似的。怎么转眼之间你对我又这个样子了呢?这前后有点不像同一个人呢。”

风雨荷忙着穿着衣服,说道:“在床上给你快乐的是风雨荷,而在床下的就是风警官了。你不要将她们当成一个人,她们绝对不是一个人。你自以为了解我,其实你并不了解我。”

风雨荷穿好衣服后,站在床前,唉了一声,说道:“成刚,我不是跟你说过有两件事告诉你吗?第一件事已经完成了。现在是第二件,也就是坏事、苦事。”

成刚心中苦涩,但还是说:“雨荷,你就说吧。我是个男子汉,什么事都能承受得起。”

风雨荷嗯了一声,极其缓慢地说:“好吧,那我就说了。我想告诉你,咱们以后只当朋友吧,尽量不见面,或者干脆就不要见面。这样对咱们都好。你能活得好,我也能活得精彩。”

成刚听得从头凉到脚,几乎哭出来。他一下子感到了寒冷,感到了绝望,想哭都没有眼泪。他强行抑制着自己的情绪,艰难地说:“你不是一时冲动吗?你已经想好了吗?你不会后悔吗?”

风雨荷嗯一声,说道:“是的,我想好了,已经想好了。从上次咱们发生那事之后,我就在想了,最后做了这样的决定。我怕你受不了,愿意跟你好上一次,让你尽情地乐一乐,然后再告诉你这个决定。现在,我相信你不会那么怪我了,你也可以理解我了。”

成刚咬着牙,说道:“不、不、不,你把我弄傻了,我实在不能理解你的想法。你告诉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你不是要和我分手。咱们之间并没有结束。咱们会在一起,会相伴一辈子。只要咱们能在一起,我就是少活几十年,也是愿意。你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风雨荷说道:“万事都要有一个结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咱们有这样的结果,没什么不好。你就当咱们是一夜情好了。”

说着,她走到门口打开了门。走廊的灯光透进来一片,将屋子映成半亮。

风雨荷又转过头来,说道:“成刚,睡一觉,明天早上再走吧。”

他可以感觉到她的眼睛在朦胧中也是亮的,只是似乎蒙上了雾气。接着,她出去了,带上了门。屋里的成刚再也忍不住了,泪落如雨,心成碎片。

成刚虽然哭了,却没有号啕大哭,只是无声落泪。他长这么大,很少有哭的时候。对他来说,失去风雨荷跟失去亲人一样的难受。如果有一天,他的父亲去世,他的感受大概也就是这样吧。

他呆呆地坐在床上,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他在心中默默地问: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酷、这么无情呢?是不是自己过于风流,这是应得的报应?自己失去别的女人都可以挺住,唯独有两人是绝不能失去的,那就是兰月跟雨荷。失去她们,就等于摘掉了自己的心肝。这教他以后的日子怎么能潇洒起来呢?雨荷难道不知道她对自己的重要性吗?

以成刚的坚强和硬气尚且承受不住这种悲痛,换了软弱一点的男人,更受不了打击了。他穿上衣服,下了床,在房里烦躁地转着圈,思考着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按说,从雨荷跟自己今晚一见面,他就应该预感到她要干什么。她在跟自己说话时,已经暗示过自己了。

好事不用说了,就是同床。坏事呢,她也等于告诉自己了,是自己太过于乐观,不故意往坏处想。如果自己能冷静一点、能理智一点,应该不难想到此刻的结局。

唉,自己也算饱经沧桑,怎么会这么幼稚、这么天真呢?他应该想到的。

擦过眼泪,他重新坐下来。这时的他清醒平静多了。他反覆回忆往事,回忆跟雨荷间的林林总总、点点滴滴,再联想她的性格和思想,觉得发生今日之事一点都不奇怪。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保持她的思想、她的性格吗?还不是为了她的追求、她的生活吗?如果不跟自己断了,那会怎么样呢?她就得为了感情而改变她自己。这是她绝不情愿的。

在她心中,男女之情固然重要,但她的理想、她的个性更为重要。她不是不爱他,是为了维持自己的个性,维护自己的个性人生,才出此下策的跟他分手,她会好过吗?若好过的话,除非她根本不爱他。

她真会不爱他吗?他细细回想,觉得不可能。从两人认识以来,她的种种表现来看,她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不然的话,是不会跟自己来往那么密切。她是个好姑娘,但绝不是那种为了感情而不顾一切的人。

对这样的姑娘,自己是应该称赞还是该痛恨呢?让自己有一个明确的态度,是很困难。对自己深爱的姑娘将自己抛弃这件事,他的痛苦是确实的。他对她用情那么深,绝不肯轻易放弃。现在,她已经坚决的将自己踢开,自己难道还要像膏药似的黏住不放吗?他可以承认自己是流氓,也是色狼,但他这个人绝对不是无赖。他不会勉强别人做别人不想做的事,“强扭的瓜不甜”,捆绵不成夫妻啊!

他伸出手,狠狠地敲了一下床,心想:“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让她去吧!本来自己就有点配不上人家,何况自己还有老婆,她不跟自己分手又能怎么样呢?让她当情人实在是委屈了她。这不能怪她啊,要怪就怪自己好了。

她是个好姑娘,她有自己的路要走。自己还是支持她吧,让她走她的理想之路。

只要她过得好,自己还有什么要求呢?

他自己劝自己,劝了好半天,好受一些后才躺在床上。他打算睡一觉,打算天亮之后再悄然离去,不给她添一点麻烦、添一点烦恼。自己是一个合格的男子汉,绝不会因失恋而要死要活,那样的男人,雨荷会很鄙视的。好了,分手快乐,彼此都快乐。明天天亮,自己回农村去,冷静几天后就回省城吧。农村再好,那里也不是自己的家,他的家在城市。那里不但是家,也是战场。当他的父亲将事业交给他的那一天,自己就等于登上战场了。那时候,想当“采花大盗”,时间也很有限。

他想通了这些,心情好多了。他想睡一觉,想到梦里放松一下,可那谈何容易啊?他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就是睡不着。试想,一个人心事那么重,情绪受那么大的冲击,当然不易入睡了。

他便又坐起来,傻傻地望着屋里的黑暗,努力想点高兴事。而此时大脑好像失灵了,什么好事都想不到。眼前只是晃着风雨荷的影子,耳边总响起她的声音。她的影子有时是庄严的,黑色警服,面孔严肃,正气凛然,英风飒飒,有时又是长裙飘飘,柔情似水,魅力无限。她的声音有时像大江奔流,有时又像溪水潺潺。无论是什么样子,她都那么迷人。

他不知道该想什么好了,只在嘴边反覆地念她的名字:“雨荷,雨荷……”

念到有点累了时才有下文:“美女、警察、英雄、尤物、肉香,我的,应该是我的……”

他就这样煎熬。等到拉开窗帘时,看到天边的鱼肚白,他才松了一口气。他想现在就走,仿佛多留一刻就会多一分苦痛。他打开门来到风雨荷的门前,想敲几下,跟她打个招呼,又一想,实在没有这个必要。既然已经彻底分手了,自己又何必打扰她呢?还是走吧,像一片落叶飘然而去。

他镇定一下情绪,到厕所洗了把脸,便迈着大步走到院子里。骑上摩托车,喊醒守门老头。门一开,他便飕地冲出去了,好像逃犯一样离开。离开那里,他感觉轻松多了。回想这一夜,真像一场梦。前半是美梦,后半是恶梦。这场梦会令他一辈子记住。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该放的就放,该忘的就忘,我是大男人,我是成刚。我是虎狼,而不是绵羊。

这样的话嘀咕数遍后,真的觉得舒服多了。他暗自夸奖,这才是我,这才是成刚啊!

他在大街上茫然地转着,从一条街骑向另一条街,不知道该去哪里。见天色越来越亮,终于大放光明。他经过一家浴池时,心里一动,便进去洗澡。他用莲蓬头使劲绕着自己的头,像是要洗掉--切的不痛快,仿佛要跟伤心一刀两断。

平时他洗操挺快,1一十分钟就行了。今天,他足足洗了一个多小时。在这一个小时里,他尽情地发泄。他不是用嗓子,而是用动作,那温暖的水落到身上,像是母亲的手滑过,将一切创伤都抚平。再多的风暴、再多的波澜,也很快不见了。等他穿戴齐整地离开时,他已经基本上恢复平静。他又是那个爱说爱笑,心装大海的成刚了。

他见太阳都出来了,染得东方一片鲜红。他伸了一个懒腰,觉得肚子有点饿,就上旁边的一家小店吃东西。他今天的饭量真好,足足吃了六颗大包子。平时吃四颗都勉强,今天超常发挥。吃饱之后,无聊地在街上转了半天,看时间差不多,这才骑着摩托车往村子方向去。

在半路上遇到一辆货车,车斗上站着两个女人。成刚因为心情不好,并没有注意。等到跟前时,其中一个女人喊停车。成刚一看她们,也是一惊,便停了摩托车。

原来车上站的两个女人他都认识。喊停车的人是李阿姨,而另一个则是村长老婆。

这两个人怎么能搅和到一起呢?她们可是水火不容,什么事能使她们消除隔阂站在一辆车上呢?

成刚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啊?怎么坐货车呢?”

村长老婆一脸的阴沉与悲苦,并没有出声。而李阿姨则说道:“我们急着去县城。因为着急,也找不着别的车了。就临时抓这么一辆车坐上。能有车坐已经不错了。”

成刚强作笑脸,说道:“究竟是什么急事啊?”

李阿姨平静地回答道:“村长从城市转院回来了。他就在县医院,我们正要去看他。”

成刚哦了一声,说道:“这么说他没事了?”

李阿姨叹口气,美目一低,说道:“命是保住了,只是其他方面可能会受到影响。”

她看了看村长老婆,没再多说。

成刚也知道此刻不宜跟她多说,便说道:“命保住就好,有命就有一切。愿老天保佑,好人一生平安。”

村长老婆吸了吸鼻子,嘟囔道:“他算是哪门子的好人呢?老天爷会保佑他吗?”

李阿姨跟成刚挥了挥手,便喊开车。她的美目深情地望着他,充满了留恋之意。

他也摆了摆手,骑摩托车离开。他心想:村长的命还真大,这么都死不了。只是后遗症不知道是什么?是胳膊断,还是腿折?或者他受伤严重,变成了太监呢?算了,算了,别管别人的事,管好自己就得了。

他加快速度,向兰家的小村跑去。到了家,一家人正在吃早饭呢。三个美女坐在桌前,都眉开眼笑,情绪特好,就连兰月也笑得那么甜、那么迷人。由她的美貌,又不禁想到了雨荷身上。他默默叹了口气,心想:她为什么就不能像兰月一样以我为中心呢?她的性子太强了。

众人都看到了成刚。兰花站起来说道:“刚哥,你回来了。坐下一起吃吧。”

成刚淡淡一笑,目光在大家的脸上二扫过,说道:“你们吃吧,我已经吃过了。我去躺会儿,不必管我。”

说着,他向东屋走去。

往炕上一躺,脑子里翻腾起来,就跟那杂货铺似的,一会儿是城市,一会儿是农村,一会儿是雨荷地笑,一会儿又是雨荷的怒,弄得他根本就睡不着。虽不能入睡,却又有朦胧之意。也许可以称为“半梦半醒之间”。

过了不久,兰花进来了。她坐到炕沿上轻轻拍成刚的后背,说道:“刚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成刚合眼回答道:“我很好,只是昨晚没有睡好,现在又睡不着了。”

兰花柔声地说:“是不是昨晚睡得太晚了?表姐她都让你帮什么忙了?”

成刚唉了一声,说道:“是睡得太晚了。忙的都是公安审讯一类的事,冷不防换个地方,睡觉也不习惯了。”

兰花说道:“那我出去,你再试着睡睡。”

成刚睁开眼睛,说道:“不用了,反正也睡不着。你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兰花嗯了一声,说道:“行。”

她往炕里挪着身子,直挪到成刚的头部跟前。只见成刚眼望着纸糊的天花板,眼神有些茫然,像是有心事。但她没有追问。她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刨根问底。男人有些事是不愿意老婆知道的。

成刚瞅了瞅她,说道:“兰花啊,你在农村待够了没有?”

兰花说道,丨“你指的是现在吗?咱们这次来吗?”

成刚说:“是啊。”

兰花诚实地回答,说道:“早就待够了。要不是妈让我多陪陪她,我早就跟你一起回城里了。那里才是咱们的老窝啊。这里是我出生地,那里才是我飞翔地。这个农村我一点都不喜欢。我从小就想要飞出去,到了城市之后,越发觉得这种想法太对了。城市才值得人们留恋和热爱呢。我对农村总是爱不起来。相比之下,城市是现代大都市,而农村好像还停留在旧社会呢。”

成刚一笑,说道:“你的话太夸张了。不过既然你这么不想待的话。过几天,兰月的调令下来了,咱们跟她一起走。以后咱们尽量少回来就是了。”

兰花问道:“咱们都走了,那我妈怎么办呢?”

成刚说道:“她自然在这里陪兰雪。等到兰雪也转到城市上学后,她也就跟过去了。那时候,一家人又可以团圆了。”

兰花听了欢喜,说道:“好啊。这样最好不过了。那时候我们兰家搬到城市,可都是城市人。到时候,兰强再在城里娶一个城市老婆,在那里买房子安家,那我们在老乡面前可有面子了。”

成刚笑道:“那面子大得跟锅盖似的。”

他心里尽量将风雨荷以及和她有关的事赶走,以免自己又会扯动伤口。他心想:男人为什么都如此贪婪呢?我已经得到她了,有过两回的亲热就已经够了。我为什么还要渴望得到她的一生呢?太过分了。再说,她是一匹野马,性子太野、太强,自己根本没法驾驭她。还是放手吧,让她自由飞翔吧!

兰花抚摸着成刚的头发,说道:“刚哥,咱们都走了,兰雪一定会生气、会不满。咱们可得将她转过去,不然的话,她会发脾气的,以为咱们不管她了。她年纪虽小,可是事事都喜欢抢先。咱们回去以后,可别忘了她呀。”

成刚一笑,说道:“就算我忘了,你这个当姐姐的也不会忘了。”

兰花说道:“那咱们尽量早点行动吧。我太想咱们的家了,我经常梦见那里。那里的街道、那里的车流、那里的楼群,我好像伸手都能摸到似的。我在这里待了这些天,感觉城市里那些原来可恶的地方都变得可爱了。”

成刚笑道:“看来咱们应该换过来。我变成农村人,你变成城市人。”

兰花娇笑道:“这样也不好。”

成刚问道:“有什么不好的呢?”

兰花回答道:“你想,那时候我是城市里的大小姐,你是一个乡下人,我怎么会看上你,又嫁给你呢?”

说着,略略娇笑起来,连放在成刚头上的手都颤起来。成刚受其影响,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就要离开农村了,而且以后会极少回来。

吃中饭的时候,大家围在一桌上,三个美女加一个成刚。成刚有人相伴,心情好多了。只要不想风雨荷的事,他的心情都会挺好的。他收敛心思,想退回省城认真在事业上了。

桌上,兰花告诉风淑萍,说他们夫妻就要离开农村回家了。风淑萍一愣,连兰月都停下筷子听了。她们似乎有点不解,在这里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离去呢?

成刚解释说,“我公司给我的假期也差不多了,该走了。还有,我父亲这阵子的病情也不是很稳定,我想到他跟前尽点孝心。我回去之后,会尽快把兰雪也转到城里上学的。那时候婶子也一起跟来,好跟兰强会合。”

一提兰强,风淑萍脸上有了笑意,说道:“我一直不想离开农村,不想离开生活了半辈子的村子。可是我的孩子们都不在身边,我也只好跟过去了。到时候只要别觉得我烦人就行了。”

兰花笑道:“怎么会呢?妈,我们不但不觉得你烦人,反而觉得你挺可爱呢。”

风淑萍笑骂道:“你又在扯淡了。妈妈都多大年纪了,又不是小孩子,当不起‘可爱’两个字了。”

兰花说道:“妈,你总是说你老,你才多大岁数啊?就你这么年纪,在我们省城那是年轻人。你到了城里好好打扮之后,换上漂亮服装,梳个合适头型,再学会城市人的语言、风度,这么说吧,那可不得了。你要是去征婚去啊,管保能找到一个三十岁的帅哥。”

风淑萍笑了直笑,骂道:“兰花,你又不说人话了。你妈我早就说过不想再找男人,我这一个人过不是挺好吗?再说,就算是找吧,我也不能找那么年轻的孩子啊。那点年纪,快赶上我儿子了。”

兰花接话说:“妈,你要是找到那么个小伙子,领回咱们村子,一定会让人羡慕得直淌口水。”

风淑萍摇头道:“我看不是吧。要是领那么个小毛头回来,人家会骂我老不正经呢。”

兰花坚决表示:“没那事。现在人们的观念都更新了,思想都进步了。大的找小的,城市很流行的,那叫姐弟恋。妈,你到了城市之后,是很有前途的。不信的话,咱们走着瞧。”

风淑萍摸摸自己的脸,叹气说:“我这张脸就是土气。到了那城市,也会被人笑掉大牙吧?”

兰花笑道:“一切有我们呢。只要我们帮你,你一定会变得比城市人还像城市人。”

成刚见兰月半天不说话,只是平静的听着,慢慢吃东西,像是有心事。

成刚便问道:“兰月,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兰月放下筷子,慢慢地说:“也不知道我的调令什么时候能下来。大家都去了城市,这是好事,希望我的事也能顺利办成。”

成刚含情地瞅着她,说道:“兰月,你不用担心,你的事已经办成了,只是这调令来得慢些。如果调令来时我们已经走了。你就拿着调令坐车去省城,找我们去。我们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的,会教你在城市里工作得更好,做出更好的成绩,尽快地实现你的人生价值。”

兰花也说:“是啊,大姐。咱们都是自己人,能帮忙的事没有不尽力的。”

她的话让兰月感到温暖,感到亲切,同时也感到羞愧。那个“自己人”三个字大有含意似的。

她见成刚夫妻要走了,心里没来由的也急起来,仿佛他们走了,自己就会被抛弃了似的。实际上,她也知道,成刚对自己爱得那么@、那么痴情,绝对不会抛下自己不管。

即使跟自己的老婆闹翻了,他都会保护她、照顾她、爱护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有时想想,有这样的情人也是一种福气。虽然没有名分,一个女人想得到的爱情、呵护,她已经得到了。有些女人活一辈子都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东西,她们是可怜的。

这顿饭已经宣布成刚夫妻即将离开,风淑萍想到了离别后的日子,心里有点不好受。兰花看出来了,就耐心地安慰她,说些开导的话。但风淑萍的情绪还是没有恢复平常的样子。而兰月要上班,她换好衣服,跟大家打了招呼之后,便出了门。

成刚想到这次离开不同以往,心里感到一阵空虚。对着兰月的背影,默默的叹气。他心想:要是长期见不到她,我会想她想疯的。同样,她也需要我,也离不开我啊,可这种分别不可避免。幸好用不了多久,一家人就会团圆。那时候,兰家就是城市人了,就会在省城看春夏秋冬了。那是兰家人的骄傲啊!

一连几天,成刚都没有离开村子。他想立刻回到省城,干自己想干的事。他觉得在农村已经待够了。他们之所以没有马上走,是因为想等兰月的调令下来。可是心急如焚地盼了几天都没有到。他本想打电话问问,可是又想到父亲一天到晚够忙的,不要再添乱子了。于是,再冷静下来接着等,他实在不愿意把亲爱的情人丢在这里。

这几天兰花在收拾东西。她将他们要拿的东西都二收拾好,装进包里。就等着成刚一声令下,他们便可一起出发。而风淑萍是不安的,她的表情告诉他们她不希望两人离开。可是她又怎么能挡住呢。她已经因为自己的原因留了兰花好久了,已经不能再留了。她的眉宇间经常流露着清愁。兰花知道母亲的心思,多次安慰。虽然她嘴上说没关系,但其实心里很介意。

兰花的脸上时常带着喜悦,要回久别的家了,她怎么能不高兴呢?再想想城市的诸多好处,她的心都要飞起来。她不时摸摸自己的肚子,心想:我是个农村人,土得掉渣,但我的孩子就不同了,他会降生在省城,成为一个标准的城市人,跟他的父亲一样,长大后是个帅哥。

而兰月呢,照常上班,看上去平平静静,但成刚看得出,她心里也很焦急。她跟成刚说过让他们先走,但成刚不忍心,说什么都要等着她,时间就这么拖下来。兰月也愿意快点走,跟他们一起进省城。毕竟那里有广阔的发展空间,对她的前途非常有利。可是那烦人的调令就是不来。

没办法,等吧,等吧,总会来的。

这一天的下午,成刚正在屋子里静坐,而风淑萍跟兰花都收拾着院子。风淑萍拿着扫帚在扫地,而兰花在旁边收拾院子里的砖头和柴火。成刚望着她们劳动的身影,再看看窗外那些低矮的平房,觉得自己也要变成农村人了。

他的心里乱乱的,一会儿想到兰月调令的事,一会儿想到回省城的事,一会儿思想的柔丝又缠上风雨荷的影子。人活在世上,烦心的事就是多,除非死掉,要不然的话,没个完啊!

这时候,他看见门外停下一辆红色轿车,这使他一愣神。因为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子开来这么一辆高档货,简直就是鲸鱼游进了小河沟一样的稀奇。车门一开,下来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高筒皮靴、黑色的长衣,耳朵上耳环直闪金光。再看脸,非常漂亮,也非常成熟,非常高贵。这样的人物是村里看不见的。大概因为这个原因,轿车的前后很快涌现了围观的村民。他们都一脸的惊奇和疑惑。

成刚霍地站了起来,因为他看得很清楚,这个美女居然是自己的继母何玉霞。她为什么来这个小村子呢?她找上门来,当然不是找兰家人,而是找自己。她平时连个电话都不打给自己。她有她的考虑,可是现在她亲自开车找来了。没有大事,她怎么会来呢?

一看到她,成刚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因为他跟自己的继母也是有过亲密关系的,尽管已经过去好久,尽管对方说已经不在意,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个小疙瘩解不开。

每次见她,他还是有点不自然,仿佛她随时会跟他算帐。这个小疙瘩需要时间改变。

因为心里有些顾虑,他没有马上冲出去。他想看看她,接下来会怎么样。他见到继母站到在大门口。院里的风淑萍、兰花迎了过去,她们说了什么不知道。反正很快兰花就快步走进东屋。

成刚迎上去,问道:“兰花,什么事?”

兰花指指窗外,说道:“刚哥,有个女人找你,她说她是你后妈,找你有急事。我有点不信,哪有那么年轻的后妈啊?你好好看看,到底是不是。”

成刚凑到窗前,也装作认真地看了看,说道:“还真是啊。”

兰花说道:“那你快点出去吧。她说有十万火急的事,可别耽误了。唉,你后妈真漂亮、真年轻、真有气派,还开着轿车来的呢。那样的轿车穷人一辈子都买不起啊。”

成刚笑了,说道:“咱们买得起,不过养不起,放在家里天天看着还行。”

说着,他出了屋,走进院子里,走向继母。

继母已经进了院子,正跟风淑萍说话呢。风淑萍的脸上温和,带着礼貌地笑。而继母虽在笑着,但笑得有点勉强。她的目光不时地望向屋里,盼望着自己要找的人快点出现。

成刚一过来,继母的凤目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她立刻将成刚拉到一边,小声地说:“成刚,快点跟我回省城,大事不好了。”

她的脸上出现了惊慌与紧张,使成刚心跳加快。他预感有事发生了。

成刚的心悬了起来,倒吸一口冷气,问道:“出了什么事?”

继母悲叹一声,说道:“你笆爸上午晕倒了,不醒人事。”

成刚听了,脸色都变了,立刻抓住继母的手追问道:“他怎么样?他怎么样?”

继母被抓得好疼,看了看围观者,说道:“成刚,先放开我,你要抓断我的骨头啊?再说,他们都看着你呢。”

成刚这才意识到有点失态,便放开她的手,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继母揉揉发疼的手,不满地盯了成刚一眼,说道:“我们已经将他送进最好的医院。现在正在抢救之中。”

成刚深吸一口气,说道:“还没有结果吗?”

继母回答道:“已经抢救几个小时,也不知道老头子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如果他去了,我可怎么活呢?我的儿子可怎么办呢?”

说着,继母泫然欲泣。要不是众目睽睽之下,她早就哭出声来了。

她颤抖的红唇、闪闪的泪光,都使成刚感到心酸。他安慰道:“不要哭啊,阿姨。我笆他一生经历的大风大浪多了,还不是都过来了吗?这次也一定没事。”

继母露出微笑,说道:“好,我信,吉人天相,他会活过来的。”

这含泪的微笑有特殊的魅力,加上她成熟的风韵,更有撩人的力量。成刚看着她,都觉得枰然心动。

他望了望继母,又回头瞅瞅风淑萍,觉得两人不相上下。继母的打扮使她具有阔太太的风采,而风淑萍虽然穿着乡下衣服,不加修饰,却也有一种天然之美,那是天生的美丽和魅力,不是化妆品可以代替。两人应该旗鼓相当。

只是此刻心情沉重,也没有兴致仔细的比较。如果换了平常,他很愿意研究一下这个有趣的问题。

继母说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启程吧。你父亲很需要亲人守护、祈福。你们兄弟俩一起祈求,上天会让他平安无事的。”

成刚重重地点点头,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要跟她们说几句话。”

继母嗯了一声,说道:“那你抓紧时间吧。我上车上等你好了。”

说着,她向风淑萍跟兰花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退回车上,坐在驾驶位置上,等着成刚。

成刚走到母女跟前,说道:“省城那边出事了,我必须马上走。”

母女俩都为之色变,齐声问:“出什么事了?”

成刚看了看门外的红色轿车,说道:“咱们去屋里说吧。说完之后,我就得回省城,上医院了。”

他的脸色使母女两人都惴惴不安。

三个人进屋之后,成刚才把事情说了一遍。风淑萍皱着眉,说不出话来。而兰花则带着哭腔,紧拉着成刚的手,问道:“你父亲不会有事吧?我真替他担心啊。他可是你的后盾呢。”

兰花虽然佩服成刚努力奋斗的精神、独立自主的勇气、敢打敢拼的魄力,但她还是希望成刚能藉他父亲的光。那好比是一个皇帝随便扔给你一把钱,都够你花半辈子。不劳而获的好事,谁不想要呢?

成刚脸色严肃,轻声说:“但愿没事。如果他不行了,我就得回去接手他的事业。”

而兰花说道:“对你来说,这并不算是坏事啊。”

成刚苦笑道:“你哪里知道那副担子有多重啊?当皇帝都觉得是好事,可是皇帝并不是好当的。”

风淑萍望着成刚,说道:“成刚,兰花要跟你一起走吗?”

兰花也说:“刚哥,我也去帮忙吗?带着咱们未出世的宝贝。”

成刚隔着窗子,望了望停在那里被村民围观的轿车,想像医院里吉凶未卜的可怜父亲,心里难受得很,仿佛被虫子啮咬一般。他沉吟了几秒,回头说道:“医院里的味道不好,你还是留在这里吧。谁知道我爸会怎么样呢?不要吓坏了咱们的孩子。”

兰花问道:“这好吗?刚哥。我还没有尽到一点他老人家儿媳的责任呢。”

她又瞅瞅母亲。

风淑萍搂着兰花的肩膀,说道:“兰花,成刚说得有道理。相比之下,你们的孩子也很重要,绝不能让他受到任何的影响。”

成刚说道:“是的,孩子很重要。兰花,等兰月的调令来了,你跟她一起回去。”

兰花嗯了一声,不再多说,给成刚收拾了要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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