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我不能毫无风度地跟她辩解到底孰是孰非,我看到男人们的目光迅速从我的腰线以下掠过。
此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职业窄裙因为这一跌,裙摆非常不雅地卷叠到了臀上。
因为天热,我没有穿连裆的裤袜,而只在腿上裹了高筒的薄丝一袜。又因担心袜子口不小心卷下去,我的腰上系了黑色的吊一袜带。
现在,它们被迫从裙底下露了出来,衬托着我洁白的腿部肌肤,使得不雅地躺在地上的我,象极了一个从事不良职业的女郎。
我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挥手抹下脸上和耳朵里的汤料,垂着头将裙子迅速抹到臀下我里面穿着的黑色小蕾丝刚才都露到了外面
我没有跟梅茹理论一句,只是低着头,马上消失在了酒宴大厅里。
脸上被碎碗崩破的伤口出了血,我不敢擦它,担心弄上菜汤感染,只想着马上拦一辆车回住处,按照小羊皮卷的指点处理一下伤口、避免留下疤痕。
金碧辉煌的王朝大酒店,几天前林峰还在这儿举行过豪奢婚礼的地方。身后大厅里,灯火通明,纸醉金迷,可是,独自站在街边打车的我却满心疲惫、孤凉。
梅茹,我并没有招你惹你,你何苦要如此嫉恶于我呢
一个绊子导致我当众出丑不够,还要再加上一碗热汤、意图毁掉我的明眸善睐么或者,伤到我年轻的脸蛋儿、你就痛快了是吧(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tore)
一辆车从我跟前停下,车窗降下来,“小乔,上车,我带你去医院。“
陌生又带一丝熟悉的声音,我探头一看,夜色中,车窗里,是驻京的李格非主任。
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又“招惹“了一个男人,于是迅速上车,车子无声地滑了出去。
我说,“不用去医院,谢谢您李主任,您怎么也在这里”
他看了看我,“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你脸上有伤,耳朵没事吗身上有没有被烫到”
我摇摇头,“没事,我回家处理一下就好,我自己会一点点药理。”
他不再坚持,问我住在哪里。
我不想让林阿姨为我担心,于是就选择了去丽苑。
他将车拐到去市郊的方向,简短跟我说,他今天刚从北京回来,是去晚宴那儿找某位领导的,刚好看到我绊倒在地,于是当时情急之下就推了我一把,那碗热汤还是险险洒到了我的脸上,,
我再次对他表示感谢,并请他忘掉这天晚上乔宝宝的狼狈。
他沉吟了一下,说,“小乔,不只机关工作是这样的,,社会当中,无论你身处什么环境,都是避免不了要面对小人作祟的,,因为,人性里的善和恶是同时存在的。所以,别太往心里去,,”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宽慰我,内心不免一热,低声说,“虽然知道这些,可是,还是免不了,时常会感觉很累,真的很累,,”
其实,我还想说累到不想隐忍下去的时候,就想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乔宝宝,还太年轻,她做不到弥勒心态,做不到以德报怨。
这话,我终究没说。因为,李格非,我们还知之甚浅。
到丽苑小区,我在大门口下车,跟李格非告别。
他的车掉头离去,我一步步走进小区。
回家清理了伤口,洗了澡,窝在床上看那本小羊皮卷。
每次捧读,并不一定就能看出点什么新意来,但是捧着它,摩挲着它被岁月熏黄的身体,就好象又嗅到了姥姥的气息,又跟她有了阴阳两隔的心灵亲近。
看了一会儿小羊皮卷后,内心沉静了下来。
今天梅茹迫害我的事,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算是一件好事。
以前,她对我的嫉恨都是暗里的,并没有采取什么不利于我的行动,而现在,她终于沉不住气了。她来这样一手,其实反倒是将她自己架在了待燃的木炭上。
她这样轻举妄动让我知道她已与我为敌,其实一点好处都没有。
姥姥说过,咬人的狗,不一定先要狂吠上一通。
如果她够阴毒,她更应该做的是,在职场中暗施诡秘、陷害我于无形,而不是这样卤莽地、犯小女人通常会犯的小肚鸡肠的错误。
我们的梁子在2002年8月2号这一天已经结下了。
以后,我会处处防范于她,并会随时伺机在她再次出手与我为恶之先、颠覆于她
收好小羊皮卷,依然了无睡意,我干脆起身,换了一条海蓝色的长裙,踏着红拖鞋,出了门。
在凌晨的夜色里,钻进停靠在小区露天停车位的小车里,准备去陵园看我亲爱的乔镇长。
这片露天停车位,紧靠着一排高大的雪松,松树下阴影重重,松树那边,正对着一幢别墅后面的私属车库。
那车库的门没有关,里面停着一辆别克,车身在有节奏的震动着,好象夜海上一艘颠簸的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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